紀貫新聽見路瑤跟管菀在吵什麼了,因為簡程勵的事兒。
其實最近他一直都在後悔這件事情,他跟路瑤的緣分早在三年前就是定下的,如果再見麵,不是因為簡程勵,那他們之間的路會不會好走一些?
可也正是因為簡程勵的事情,才會讓他們兩個的人生軌跡重新交合在一起。
這還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紀貫新看著路瑤滿是憤怒和恨意的目光,他不生氣,隻是……心疼。
忽然將她攬到懷裏,紀貫新抱著路瑤,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輕聲道:“不生氣,不生氣了,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好,我跟你道歉。”
紀貫新是真的見不得路瑤用這樣的目光盯著他看,這樣會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原來傷她心的人,是他。
路瑤伸手推著紀貫新的腰,紀貫新怕自己一撒手,她立馬扭身就走。所以他緊緊地環著她,低聲道:“瑤瑤,你別生氣,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路瑤緊抿著漂亮的唇瓣,將所有酸澀都止於唇瓣之內。
喉嚨疼的像是被人大力扼住一般,別說她現在哽的說不出來話,就算是能說,她也不想跟他說。
他以為他是誰?
就算權利在大,就算在他的底盤和領域裏,他可以一手遮天,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為所欲為,可以胡亂將一種讓人不齒的罪名強加在某個人的頭上。
他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了?
路瑤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可雙手卻從未停止去推紀貫新的腰。她急於跟他劃清界限,這讓紀貫新害怕之餘,難免遷怒到管菀身上。沒事兒來這地兒瞎得瑟什麼?本來路瑤今天還好好的,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喪氣!
可這些話紀貫新也不敢跟路瑤說,他隻得一迭聲的哄著:“好了好了,別倔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說你想怎麼著,我都依你。”
路瑤實在是推不開紀貫新,也不想在公眾場合下跟他吵架,她隻是鬆了手上的力氣,悶聲道:“鬆手。”
紀貫新攬著她,故意低聲撒嬌:“我不鬆手,我一鬆手你走了呢?”
路瑤閉上眼睛,硬生生將所有的眼淚和憤怒的目光壓了下去。
過了會兒,她低聲說:“你剪完頭了嗎?剪完了,我們回去。”
紀貫新心中很是吃驚,一時間叫不準路瑤到底是幾個意思。
抱了她一會兒,見她也沒什麼反應,到底是紀貫新自己往後退了一步。他垂目看向她,路瑤依舊繃著一張臉,可眼神中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徹骨恨意了。
紀貫新不會傻到以為路瑤原諒她了,他大抵猜到,以她的性子是不會跟他在公共場合吵架的。
所以他拉著她的手,出聲說:“我剪完了,我們回家。”
紀貫新就這樣牽著路瑤的手,兩人從咖啡廳裏麵走出去,在經過三層客廳的時候,不遠處站著一幫店員,眾人看見兩人牽手下樓,都沒敢貿然的說什麼。當然,今天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會打他們這兒傳出去。
一路出了理發店,來到街邊停著的銀白色跑車前。紀貫新給路瑤打開副駕車門,直到她坐進去,他這才鬆了口氣,還怕她出門就翻臉不認人的。
也不用去逛街了,紀貫新開車直奔景辰一品。
兩人一路無言,好幾次紀貫新都試圖說點什麼,可是餘光瞥見路瑤那張愣是看不出心裏想什麼的臉,他都覺得莫名的害怕。
這麼多年,讓他害怕的女人還真不多,路瑤有幸成為其中一個。
車子停到家門口,兩人一左一右下了車,路瑤沒等紀貫新,她一個人邁步往前走。紀貫新腿長,幾步就跟上來。與她並肩而行的時候,他厚著臉皮去牽她的手。
路瑤立馬把手閃開,紀貫新也就順勢道:“還生氣呢?我都跟你說對不起了。”
路瑤淡淡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紀貫新一聽,馬上反應過來,他眸子微挑,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問:“那你是讓我跟簡程勵去說對不起了?”
路瑤沉默,紀貫新當她是默認。
幾秒之後,他出聲說:“我承認,簡程勵的事兒是我故意要讓他吃點苦頭,可我又沒喪心病狂,難道真的逼他吸毒?不過是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一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
路瑤下意識的回道:“我知道,可你扣了這麼一個吸毒的大帽子給他,讓所有人都瞧不起他,這跟真的吸毒有什麼兩樣?而且當初他爆陳友倫和周夢怡的料,在你這邊看是毀了一樁婚,可從外人的眼裏看,這是陳友倫‘罪’有應得,誰讓他劈腿的?他們兩個走不到一起,是感情出了問題,不是新聞報不報的問題。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不要用私人的感情去看公事,我覺得簡程勵沒有做錯什麼,他唯一做錯的就是沒有你權勢大,要任你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