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抓著管菀的手指收緊,她皺眉說:“過去了?你們合起夥來坑簡程勵,讓他活活頂著吸毒的罪名被扣了大半個月!吸毒,那是犯罪啊!你們有沒有良心,有沒有過一刻的後悔?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你們的心怎麼這麼黑啊?”
路瑤情緒激動,說話的聲音早就變大,即便她聲音沙啞,可就是沙啞的嘶吼,才更令人心驚。
管菀也是做了虧心事兒,這會兒被路瑤抓著不放,大聲質問,她哪裏有多好的心理素質。這功夫也顧不得路瑤是紀貫新的什麼人,她一邊甩著胳膊一邊說:“路瑤,你給我放手,我跟你哥沒有關係了,我跟他早就分手了!”
路瑤穿著平底鞋都比管菀穿著高跟鞋要高,她死死拽著管菀的手臂不撒手,用沙啞撕裂的聲音怒聲說:“你說實話,我要你親口承認,簡程勵沒吸毒!”
路瑤昨天晚上見了簡程勵,她用很心疼的目光望著他,簡程勵卻對她說,他沒去戒毒所,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吸毒,隻是喝得很多,睡著睡著警察就破門而入,並且在公寓裏麵發現各式毒品。
這擺明了就是一個圈套,有證人,有警察,有輿論。而簡程勵,百口莫辯。
路瑤一想到當初意氣風發的簡程勵,如今走到哪兒都要被人扣上一個‘癮君子’的帽子,她心裏頭就翻攪的難受。
她可以承認失敗,但是不能接受蓄意的誣陷和人格的侮辱。
這頭動靜鬧得大了,本就躲在外麵好奇的店員們,有一部分過來拉架,另外也有人去到紀貫新的房間去找他。
宋敏才給紀貫新剪了一半的頭,劉海兒還沒修,隻聽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門外女人焦急的聲音道:“新少,快點出來,路小姐跟管小姐吵起來了。”
紀貫新都沒來得及細想管小姐是誰,聽到路小姐三個字,他蹭一下子站起來,一把將身前的圍布抽開,快步往外走。
也幸好宋敏手上的剪子挪開的夠快,不然紀貫新這突然起身,保不齊就要傷著。
紀貫新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由於一幫店員不敢貿然上去拉扯,所以路瑤還揪著管菀的手臂。
管菀說:“你放手,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跟簡程勵已經分手了,你不要再來騷擾我。”
路瑤沙啞著聲音說:“你撒謊,簡程勵明明沒有吸毒,是你故意誣陷他。”
管菀蹙眉:“好端端的,我誣陷他幹什麼?找了個吸毒的癮君子當男朋友,我臉上很有麵子嗎?”
她這句話可算是戳到路瑤的心窩子上了,越怕聽什麼,她越是說什麼。
路瑤平日裏低調內斂到近乎沉悶的一個人,此刻忽然爆發了。她一手拽著管菀,管菀正跟她拉扯,麵朝著路瑤,路瑤忽然揚手就給了她一個大巴掌。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管菀的右臉上,路瑤是用左手打的,她還後悔左手沒勁兒,可這聲音著實不小,加之這邊咖啡廳很是空曠,愣是響出了回聲。
刹那間,隻聽得旁邊一幫男女店員倒吸涼氣的聲音。
路瑤氣得渾身輕顫,手上是再也沒有力氣了。
管菀也是驚了,瞪著眼睛,她沒有伸手去捂自己的臉,而是回神之後,立馬抬手要去打路瑤。
路瑤站在原地一動沒動,隻覺得有人拽著自己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紀貫新已經擋在她身前,他伸手抓著管菀的手腕。
管菀看到紀貫新,立馬就後悔了。
紀貫新沉著臉,管菀怯怯的叫了聲:“老板……”
他鬆開管菀的手,沉聲說:“在這地兒鬧什麼鬧?用不用我幫你叫記者過來炒一炒?”
管菀半麵臉都是紅的,眼淚浮在眼眶,心裏又委屈又憋氣,可偏偏什麼都不能說。
紀貫新道:“趕緊走。”
管菀捏著包邁步就走,腳步急促。
一幫店員很快閃身往回走,這種熱鬧可不是誰都敢看得。
待所有人清場之後,紀貫新這才轉頭看向身後的路瑤。這一看,他忽然心裏一驚。
路瑤漂亮的臉上,一雙大眼睛中,眼白都染成了紅色。眼淚明明已經泫然若泣,可她卻在咬牙硬忍著。
最重要的是,她看他的眼神。那目光中分明帶著赤裸裸的恨意和憤怒。
她,在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