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容易變心、喜歡美女又怎麼了,與她有何幹?
被遺棄的又不是她,好端端的搞的自己這麼內疚難過,心裏老記著那個被她耍的團團轉的人兒。
顧憐薇啊彼憐薇,以後再也不能這麼任性了,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隻希望那柳墨月不要因為她的離開而過多傷感,那樣她的心裏也好受一些。
她在床上滾了滾,終於將腦子裏的人兒甩開,這才感歎:“還是這床睡的舒服啊。”
經過一天的奔波,她身上一股汗味,這樣子自然沒法安然入睡。
好在宮裏一切都方便,隻要對那些宮女吩咐一聲,熱水便源源不斷的送來,直到那隻木桶裝到九分滿,她們才提著小桶恭敬的退去。
在她的觀念裏,這完全是女王級別的待遇。
而無論是在攬月樓還是在宮裏,她一直享受著如此的待遇。
就這方麵來講,古代的日子可比現代要舒服多了。
顧憐薇頭已感覺有些昏沉,便沒了泡澡的興趣,將身子洗淨便換了衣服爬回床上。
頭沾枕頭沒多久,她已迷迷糊糊不知是夢是真……
一夜好夢,她睡的香甜,直睡到日上三竿、陽光爬滿床,一個宮女急勿勿將她叫醒的時候,她仍在做著她的春秋大夢。
她一睜眼,望著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宮女悶聲不語。
那宮女被她這一看,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也那般直直望著她,不說話。
“你把我叫醒就為了看著我麼?”
她被人吵醒,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這說話的語氣便稍微差了些。
豈料那宮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對、對不起,奴婢奉命請顧大人前去大廳商議慶典之事,可一見著顧大人如此絕色容顏,一時間看呆了,請顧大人原諒。”
顧憐薇拍拍臉頰,總算是清醒了些,對那宮女的態度也相對和善很多。
“你起來吧。是什麼慶典,為什麼要我去呢?”
她又不是什麼正職官員,慶典關她P事。
就因為這種事把她叫起來,沈禦軒在搞什麼啊。
“是國慶,皇上、太子、各位皇子、娘娘們都會參加,還有滿朝文武官員,而顧大人也屬於其中的一員,所以太子殿下讓奴婢來請大人過去。”
“好了,我知道了。”
顧憐薇連連打著嗬欠,換了衣服便去找沈禦軒。
這會兒沈禦軒已吃過早飯,正悠閑的品茶呢。
她大刺刺的走進廳中,對著沈禦軒一吆喝,“找我什麼事啊!……少爺。”
本來是很隨意的吆喝一嗓子,可當她看到同處於廳中的那位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八皇子時,她連忙在後麵補上一句‘少爺’。
乖乖,差點兒又得被批了。
即使知道沈禦軒是不得已而為之,可被罵的滋味還是很不好受,這種事,能免則免吧。
“顧憐薇,你還不過來拜見我八皇弟。”
“是。”
她恭敬的答道,往前幾步走到那八皇子麵前,“顧憐薇見過八皇子殿下。”
“嗯,原來你就是那個四皇兄留在身邊的丫頭啊。”
“回八皇子殿下的話,我就是那個丫頭。”
八皇子打量她的眼神讓她頭皮忽然一陣發麻,總覺得有種被人透視的感覺。
“生得倒算是蠻標致的,皇兄好福氣啊。”
這話,他是對沈禦軒說的。
顧憐薇抬頭看向沈禦軒,卻見他的臉忽然變了顏色,隻見他調整了坐姿,極為鄭重的申明:“林悅,我選她可不是看中她的相貌,而是她的能力。”
顧憐薇不禁心覺奇怪,這沈禦軒是怎麼了,見不得人家誇她漂亮似的,居然這麼急著否認。
她衝沈禦軒使勁擠眉弄眼,總算將他的注意力抓了過來。
“少爺,不知找我來所為何事?”
“五日後便是笙月國每年一度的慶典,宮外百姓自行娛樂,宮內則是安排了大規模的歌舞表演助興,另有各地美食享用。宮中隻要稍微有些地位的人就得出席,所以你這唯一的女官也得隨我一起參加。”
“好的。”
她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低頭答應道。
卻聽得沈林悅又說話了,“皇兄,她是你的人,如果穿這種衣服出席恐怕有損你的臉麵。”
“嗯,此事不勞你費心了,我會看著辦的。你剛從邊疆回宮,該多歇息才是。”
顧憐薇很快又被晾到了一邊,她拉拉裙擺,心中不悅的想著:這衣服怎麼了,這衣服還八成新呢,前後就穿過三回。
見兩人一直注意不到她的存在,她悄悄的溜出廳外,回了自己房間。
翻翻衣櫃,裏麵的衣服也和身上穿的差不多。
在她看來,這些衣服雖然不是特別的華貴,但用料上乘、針腳精細、裁剪合身,穿著出去見人又不會很寒酸。
那八皇子說什麼穿這種衣服會有損沈禦軒的臉麵,真是沒事找事、雞蛋裏挑骨頭。
就算是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覺得會比別人遜色多少,她對此深信不疑,這是身為一位美女的自信。
況且那什麼鬼慶典又不是她很想去。
不過盡避她對此意見多多,這每年一度的慶典還是風風火火的張羅起來了。
宮裏隨處可見火紅火紅極為喜慶的綢帶、燈籠等掛飾,這些東西顯然是一早就準備好的,隻等日子到了將它們一一布置好。
因為這慶典,宮裏熱鬧了不少,而宮裏的防衛也是增加了不少。
畢竟有許多東西需要從外頭送進宮來,來來往往的人數眾多,必須防著有人心懷不軌,趁著此次慶典進宮搗亂。
若壞了皇上的興致,下頭縱是有多少人頭也不夠皇上砍的。
顧憐薇是個閑人,閑到不能再閑的閑人,她所能做的,也就是這看看、那看看,這逛逛、那逛逛,悠著點兒不遇上那個討厭的二皇子就是了。
這天,她忽然被叫去沈禦軒寢宮大殿,卻見沈禦軒與一年過五旬的老人聊的正歡。
見她進屋,那老人立即起身,拿著一根竹片向她走來。
顧憐薇警惕的瞪著老人,見他似乎沒有惡意,她也不好有什麼動作,隻是那般死死地瞪著他。
“他是我請來替你做衣裳的師傅,讓他量一下你的尺寸。”
沈禦軒坐於大殿之上,高聲解釋道。
顧憐薇抱歉的衝老人笑笑,伸開雙手、挺直腰板好讓他測量。
她看著那老子,心裏猜測著:還得沈禦軒去請的製衣師傅,究竟是什麼樣的來頭呢?
莫非穿上他做的衣服能飛上月球做嫦娥?
還是他做的衣服會說話?
她總覺得值得沈禦軒去請的人,定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量完尺寸,老人便勿勿離去。
顧憐薇拉著沈禦軒問長問短,沈禦軒卻是不冷不熱的答了一句,“他是為父皇和母後送慶典那天穿的新衣,我見還有些時間,就請他為你也做一套。”
她衝他眨著眼睛扮可愛,“他很出名?”
“宮裏的妃子們都眼巴巴等著他來送新衣,以便纏著他給自己做一身衣服。他的名聲好不好,這還用我說麼?”
既然他大少爺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質疑什麼麼?
她倒想看看那老人家做出來的衣裳有什麼與眾不同。
慶典當晚,沈禦軒才將新衣交給她,命她換上之後便隨他一同去參加慶典。
那老人家敢情是連夜趕工才做出了這衣服,顧憐薇在房間裏仔細端詳著新衣。
該怎麼形容呢?
第一眼是驚豔,這衣服並不是用明亮的黃色,也不是用豔麗的紅色,一襲淺紫,卻能製造出一種無比華麗的感觀。
再看下去,其做工確實很好,是她原來那些衣服無法比擬的。
而且衣服的款式正統又老氣,讓她好生喜歡。
她連忙換上新衣,衣服剛剛好合身,雖然不及現代那些晚禮服能將人包裹的前凸後翹、玲瓏有致,但這古裝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第一次被宮女們幫忙梳妝,發式還是她梳慣的那種,不過頭上卻是多了不少首飾。
宮女為她上了淡淡的妝容,輕點朱紅,她已是十分奪目。
顧憐薇打發走宮女,一個人對著鏡中的人兒楞楞出神。
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多久沒有打扮過了。
看著這最熟悉不過的容顏,她忽然想起了當初在攬月樓裏的生活。
其實黃姨對她不錯,除了推她出去賣身之外,幾乎是處處護著她、寵著她。
什麼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都是第一個送來給她挑了再給其他姑娘,她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也是最被緊張的。
如果不是老鴇財迷心竅,楞是要將她出賣,她也不會從那地方逃出來了吧。
顧憐薇輕歎了口氣,隻希望他日別被攬月樓裏的人找到,否則……
真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到大廳與沈禦軒會合,兩人雙雙趕去春悅園赴宴。
他們到達春悅園之時,裏麵的人們剛剛落座,在眾人注目之下,顧憐薇隨著沈禦軒走到最前端的席位坐下。
沈禦軒的位置是最靠近皇上的,這足已體現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顧憐薇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正被人瞪視,她向左邊看去,隻見那幾個男人都眼直直的看著她這邊,那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