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大男人的疼寵(2 / 3)

“到了。”卓堯夾著手機,一邊在筆記本電腦上健指如飛,“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頓了頓,如卿又期期艾艾地開口,“卓堯,你特意給我電話,就是向我道晚安嗎?”

電腦屏幕前卓堯的臉上現出一抹可疑的暗紅,類似於惱羞成怒,他啐道:“我隻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玩個過山車也能嚇個半死,卿兒,你真的是一個驚喜耶!”

在他的慫恿下,那個小女人總算戰戰兢兢地去玩了一次過山車,玩完後卻直接給他暈了過去,倒把他嚇了個半死。

如卿卻一點也沒被嚇到:“晚安,卓堯,我的精靈王子。”沒想到,卓堯,居然會給她道晚安耶!卓堯真的是她的精靈王子,處處給她帶來了驚喜。

嬌柔如鶯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笑意和怎麼也藏不住的幸福,讓冷靜淡然的卓堯一下子尷尬不已,直接按下了結束鍵。

這個女人,越來越大膽了!卓堯喃喃自語。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張俊臉,與卓堯有七分相似,天生華貴天生霸氣,隻是鬢角隱約有白斑,那是歲月滑過的痕跡。此刻,他的表情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吃一驚。

“堯兒,發生什麼了?你居然,居然……”黑眸裏漾著無可奈何的寵溺,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翹起,整個一陷入愛河不可自拔的男人。

銳目狠狠一射:“父親大人不請自來,可不符卓家禮節吧?”

“你離家那麼久,為父隻是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嘛!”卓父苦著一張俊臉,表情極是滑稽。

恩哼,理由還是千篇一律的冠冕堂皇。

卓堯冷聲道:“我必須提醒你,昨晚我們才視頻過。”居然給他來這一套,把他當毛頭小子耍啊,會信才有鬼!

卓父歎了一口氣:“這隻能說明為父的記憶力已不行了,年紀大了,身子骨也沒有以前硬朗了,動不動就得上醫院,看在為父行將就木,奄奄一息,日薄西山之身,堯兒,你就回來替我接管公司吧。”

“沒有力氣管理公司,倒有力氣和媽媽在房間裏大戰三百回合。”大學還沒畢業,他就開始為公司做牛做馬,從此日夜煎熬。母親心疼兒子,枕邊細語,總算為兒子弄來三個月的假期,現在時候不到,這個為老不尊的父親骨頭又懶了,天天來煩兒子,難道他看不出父親的真實目的,一定是看中哪個旅遊景點,心急想帶母親去逍遙快活了。

老臉微微一紅,咳嗽一聲:“反正你好自為之,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到這麼大,現在你回報的時間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堯兒,我好話說盡,你媽媽在家裏悶了那麼久,我又忙於公事不能陪她,最近可是瘦了很多。”

居然有這種父親,一心把兒子往火坑裏推!知道他心疼母親,現在連苦肉計都出來了,真是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偏偏,他對那個嬌嬌柔柔的母親確實是疼到了心裏。

“我知道了。”冷冷地丟出妥協,換來屏幕裏老人滿臉奸計得逞的得色,伴隨著哈哈大笑,身影漸漸從屏幕裏褪去。

結婚數十年,父母相愛如昔。聽母親說,當年他們是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但他卻沒有繼承父親的專一深情,整日遊戲花叢,一顆心,總是定不下來。

難道是基因出現了變異?

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張美麗單純的嬌顏,心跳突然失去了往日的節奏。

生活繼續,學習繼續,忙裏偷閑的約會,也繼續。

不止一次,如卿由衷感謝上天,賜給他一個那麼好的男人。

卓堯對她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他知道她生活匱乏,就給了她許多從前想也不敢想的新體驗和新樂趣。

KFC,遊樂場……

最近一次,他甚至帶著她去看海洋世界。

透過透明的船窗,一條條美麗各異的魚兒自由自由地遊著,她興奮地抓緊他的手,他隻是撇撇嘴,很不屑的樣子:“大驚小怪!”

如卿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她知道他隻是嘴巴稍微刻薄了一點,對她,他盡了心,隻是一個月,他卻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深愛的女友,寵著溺著。

其實她又何嚐不明白,男人對這些並沒有多大興趣的,一切隻是為了她。

這個男人啊,第一眼看到時,她就被他的氣勢震懾,以為他冷情冷漠,豈料他是世界上最溫情最溫柔的男人,她的愛啊,如此完美,一點點地啃噬了她的心。隻是一個月的女友,他卻盡心維護,給了一個女孩能有的所有期待。

如卿越來越明白當初那些女人的心境了,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沉溺,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在那片愛情的海洋裏,她越沉越深,而一個月的期限卻漸漸逼近,如卿枕著星星抱枕,問自己:你怎麼放得下這個男人?

這是兩人交往的第四個周末,也是最後一個。

同往常一樣,晚上8點,卓堯準時把如卿送回了那個“家”。

天公一直沒有作美,不是烏雲密布的陰天就是細雨綿綿的雨天,如卿心裏總是難免有些遺憾,想念著那一片的海邊,如紅酒般美麗炫目的夕陽晚霞,還有一望無際風平浪靜的美麗海洋。

最後一個周末就這樣過去了,她恐怕,不,不是恐怕,而是一定沒有機會去海邊了。

如卿並不是那種嘰嘰喳喳愛說話的女人,但也不會顯得特別安靜,仿佛有自閉症,總歸是那種很恰當好處的一種。然而一整天下來,如卿都顯得有些沉默寡言,男人倒是神色如常,也沒覺出女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到了。”卓堯緩緩地刹車,自從上次如卿暈車後,他下意識地總會控製車速,當然他隻是對自己說,這樣做隻是為了不為難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否則到頭來受累的一定是他。

當時的窘境可還是曆曆在目呢!心有餘悸。

如卿卻好像沒聽到似的,不動如山。

“怎麼了?”卓堯擔憂地抬起如卿的小臉,昏黃的車光灑在一直粉雕玉琢的臉上,映得臉色更是蒼白,一雙嫩唇抿得緊緊的,好像是為了阻住什麼東西從喉嚨裏洶湧而出。

她不會是想吐吧?

那個時速七十,對一向風馳電掣的蘭博基尼來說是一種侮辱的速度,這樣,還是太快了嗎?

水眸水汪汪的,凝著一層水汽,固執地瞅著他。

欲語還休。

她很少會這麼直視他。

仔細地瞧著小臉兒,才發現蒼白的臉色隻是自己的錯覺,小女人唇兒紅紅,眼兒潤潤,在擔憂之後,某種深層的渴望湧了出來,卓堯一下子變得口幹舌燥。

眸色一沉。暗黑,與無星的夜空同色。

右手用力握緊成拳,幾乎召喚了所有的自製力,他才忍住,把女人抓到懷裏狠狠親吻的欲望。

她說,我們可不可以隻是交往,但單純的那種,不要接吻一類的,好不好?

該死的,他痛恨起自己的好記憶。如果遺忘,他就能理直氣壯毫無愧疚地狠狠地欺壓那兩片柔嫩如玫瑰花瓣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