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冷漠,高傲,不近人情。
可是雖然他冷漠,高傲,但是他還是一個溫柔體貼的情人,有一顆很細膩的心。
他為什麼會那麼好?
她覺得自己越陷越深,腦子裏響起警報,她卻無能為力。
“怎麼,餓的都雙目無神了?”
抬眸,凝神,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唇角有絲笑意,黑眸很深很深。
“快吃吧,我保證你吃得樂不思蜀。”一大堆食物推到了她麵前。
如卿驚疑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男人搶KFC呢,那麼多東西,各種各樣的,幾乎堆了整整一桌。
“好多,我們應該,吃不完吧?”
卓堯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每一樣都吃一點,又不是逼你都吃完,怕什麼?”
這樣說是很有道理,可是她雖然出生於富貴之家,但因為家族企業是白手起家的,不搞奢侈不搞浪費一直是他們家的優良傳統。
“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太浪費?”看著這麼一大堆食物最終隻能落於垃圾桶的命運,如卿一想到就覺得於心不忍。
“哦,那樣啊。”卓堯倒是對這個大小姐有些另眼相看,“吃不完打包好了。”
“打包?”是用力打小包包嗎?
卓堯顯得有幾分得意:“果然百無一用是小姐,打包就是把吃不完的帶回家。”他不會告訴如卿,其實他也從沒打包過,一直大手大腳慣了,這個詞也是從大學同學那兒聽來的。
首先有的感覺是慚愧,然後又覺得有些不滿。
知道很了不起啊,他還亂用典故呢,明明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好不好?
但食物上飄出的香氣卻讓她大腦停機。
為了能夠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在卓堯麵前,她在衣櫃前磨磨蹭蹭地耗了很久,最終決定穿上回碰麵的衣服。上次他沒說不好看,這麼穿,應該是一種最安全的穿法吧。
等她梳妝完畢,時間卻嘩啦啦地過了。
為了不讓自己遲到留下一個壞印象,她連早餐也沒得吃就匆匆離開了家。
後來與卓堯在一起,太過愉快,所以自然而然忘了自己的饑餓,現在食物喚起了她被自己忽略的饑腸轆轆。
好餓好餓。
然後,上帝開口了。
“諾,先吃個蛋撻。”一隻黝黑的大掌上一個小小的金黃色蛋撻朝她微微笑著。
走出KFC大門,兩人沒有什麼目的,車子停在了停車場,也懶得去拿,撐著如卿那把天藍色的蘑菇傘,兩人就沿著人行道緩緩走著。
如卿一直深深低著頭,處在一種極度羞愧中。
是誰說很多一定吃不完的,如卿不敢相信,那個在餐桌上百無禁忌把足足能喂飽一頭豬的食物吞下肚子的會是她自己。
天,不要活了。
可是,那個,那個真的好好吃哦。
摸摸鼓起來的小肚子,如卿忍不住舔舔嫩唇,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的胃口真好啊。”很能引起人的食欲,以至於他也禁不住誘惑,把曾經自己喻為是垃圾食品的肯德基統統塞入腹中。
那個味道,其實也就是一般般,但看著小女人風卷殘雲的樣子,他的手仿佛有自主意識地就會不停地搶她的食物。
這倒是怪事一樁!
一片紅雲飄上小臉:“你,你不要誤會哦,我平時吃得不多,一定是KFC太好吃了。”她沒有說謊啊,她不是豬哦。
卓堯出其不意地捏了捏如卿的腰,嚇得如卿一下子僵住。
他皺起劍眉:“你瘦的都沒有肉了,就應該多吃一點。”
“男人不是喜歡骨感美人嘛!”如卿小聲咕噥,她也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上學時偶爾也聽過男生們的品論,“男人都那麼虛偽嗎?隻挑討人歡心的話講。”
卓堯耳尖,聽見了:“我虛偽?”
臉色不是很好看哦。
如卿急忙否認:“你聽錯了,我說的是,是……”支吾了半天,從不撒謊,一直中規中矩的她卻找不出合適的借口。
“你說啊,我正洗耳恭聽呢。”
如卿扁扁嘴,隻能對自己匱乏的大腦資源投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也不應該亂說啊,明明喜歡骨感美人,卻說……”還是小小地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卓堯沒好氣地捏住小女人的下巴:“你是我肚子我裏的蛔蟲啊,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你比我自己還清楚?”
“難道不是嗎?”如卿弱弱地反問,一點氣勢也無。
勾起唇角,卓堯突然傾身,薄唇刷過精致如貝殼的耳垂,如卿一陣酥麻,男人的嗓音很輕,帶著不可抵擋的魅惑,就這麼深深地飛入了她耳裏。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這樣的,你信嗎?”
不信,當然不信。
他是浪子,遊走在各色女人之間,從不會為誰停留。
她何德何能,能成為那個意外?
如卿掙脫男人的挾製:“我們再去看一場電影,好嗎?”
卓堯用那種複雜難辨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她半晌,在如卿以為他要拒絕時,他開口:“好。”
複雜難辨?一定是她看錯了。
他是掌握感情的主控者,在愛情世界裏,遊戲人間。而她沉迷於他的愛海,苦苦掙紮,不可自拔。她的目光才應該複雜難辨吧。
這應該是第一次名正言順的約會,除去偶爾的幾次冷場,總而言之,還算得上愉快,對如卿來說,是一個從來沒有過的美好體驗。
晚上,洗了澡,如卿早早地上了床,換了還幾個姿勢,卻輾轉難眠,星星抱枕抵著她的耳朵,癢癢的,讓她想起男人在她耳邊那輕似歎息的低語。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這樣的,你信嗎?”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這樣的,你信嗎?”
……
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