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為救夫明堂進京 貪美妾奎璧掛帥(1 / 2)

卻說榮發即忙趕到貢院,隻見一陣人圍住。榮發向前停住,就問旁人。旁人答曰:“頭名解元,無人認得,名字叫個酈君玉。”榮發曰:“解元果是酈君玉麼?”人見其問得有異,忙問榮發曰:“老兄若知解元蹤跡,望乞指示。”榮發聽得主人中了第一名解元,喜不自禁,連話都說不出來,停了一會,就說曰:“解元就是康若山員外的義子,捐監高中的。”報人聞得此言,即便往報。

榮發奔回家中,喘息不定。明堂吃一驚,曰:“永為甚這等慌忙嚴榮發喘了一會,方答曰:“原來相公高中解元了!報人在貢院打聽,無人得知,小的對他說明,少停即便報。”道庵大喜曰:“這方是大主考識文了。”不一刻,隻見二三十人進來報曰:“恭喜,酈相公高中了解元!請老封翁並老太安人前來受我們叩賀。”一時堂上熱鬧,人聲鼎沸。康員外吩附備酒款待報子。

這解元比不得舉人,登時有撫院公人押轎前來,明堂先去拜了主考。袁公見是一個垂署俊雅書生,留坐待茶,曰:“老夫看賢契佳作,隻道是老邁夙儒,不意卻是青年書生,令人敬服。春閨務要早進京赴試,免使老夫盼望。”酈明堂曰:“全仗恩師栽培。”遂叩謝而出,又去拜謝副主考及房師,各各誇獎;然後拜見上司府縣,忙了一日。早驚動了滿城文武官員,陸續拜賀,送聯禮,紛紛不絕,俱是康員外陪坐接待。至晚,明堂方回。樂人奏動音樂,先拜家堂祖先,後拜若山夫妻,到初更後方靜。

次日,自有許多鄉紳、同年來拜,又鬧了一日。康員外樂蒙難言,厚賞賀客仆人。不幾日,赴了鹿鳴筵宴,及送主考回京。孟、袁二主考叮囑:“冬內趕早進京應試,是為厚望。”明堂唯唯敬曙。

康員外擇了吉日,豎立旗杆。一日,若山與明堂談論家務,明堂偶問曰:“爹爹祖墳在於何處?理當祭祖。”若山曰:“爾不知曹祖家遠在荊州府江陵縣鄉間,稱我家為巨族,祖墳皆在此處,路程須要八九曰:怎能累爾跋涉?“明堂曰:“既要察祖,何辭遙遠,就在來日吉期起程。”若山更喜曰:“如此則是極好了。”即進內,見孫氏夫人:“孩兒孝心,來日同我在祖家祭掃墳墓。我族中知孩兒榮宗耀祖,亦是我的體麵。”孫氏聞言,心中喜悅,急忙收恰行李物件,令人備了三乘大轎,因榮發力弱,跟隨不上,亦坐一肩小轎,帶了四名家人,多備銀兩,次早一同上路。

夜宿朝行,趕了八九日路,已到江陵故裏,就在親近族中安歇。若山率子拜會同宗並及諸親友家人,皆說富貴雙全,日日請酒。其中寒苦親族,各有所贈,無人不感激欣幸。一連三日,祭祀祖墳畢。

次日閑暇,明堂探知皇甫敬元帥府第,離此不過十裏之遙,欲思前往一遊,以遂誌願,即對榮發說知。早飯後,向義父說曰:“孩兒欲帶榮發出門遊玩景致,特來告稟。”若山曰:遊山玩景,正是雅人所為,但爾主仆柔弱,不宜遠行,當早回來!若路稍多,則宜坐轎,步行恐太勞累。”明堂稱是,帶些碎銀,兩人步行,一路訪問皇甫元帥府第。

行了七八裏已到。按皇甫家風已四代富貴榮華,所以府第極其高大,屋上兩頭掛著獸頭,重門關鎖,府前寂靜無人,門口一對大銅環,帶著一把大鎖,加上十字形兩條封皮,乃是錦衣衛所封的,上麵用油紙蓋住,以蔽風雨。但見蛛網布滿門前,數株大樹,鴉鵲無聲。此正深秋時候,黃葉滿地,無人掃除。門前有一告示,乃上書著地方官看管的榜文。明堂不覺對景生悲,淚忽流下,對榮發曰:“此乃我家,可恨奸臣陷害,室封人逃,未知何年重振家門,夫妻再得團圓。”榮發答曰:“小姐如此節義,皇天自當庇佑早得團圓。”明堂立在門前,秋風佛麵,遂有感口占一律,詩曰:

西風寂寞掩重門,道是將軍舊宅園,血戰已虛除畫錢,朱批初賜鎖銅環。征衣戰馬人何在?夜月空梁燕不還,爭似當年王謝府,英雄徒憶贅蘭山。

酈明堂吟罷退出,行來不遠,隻見一廟宇,甚是巍峨,匾額寫著:“九天玄女娘娘行宮”。主仆進廟,由走廊下來,到大殿桌前,隻見一僧坐在此處賣香燭,便間曰:“聞皇甫元帥失陷番邦,家眷解京,未知可有音信否?”僧人曰:“可惜好人無好報應,前日擒捉母女進京,幸而公子知風逃走,至於母女俱無消息。聞得人說,此事皆因公子與勢豪之子爭婚,孟氏不許勢豪之家,卻許皇甫公子,故生此禍,以致陷害皇甫滿門,謀奪孟氏姻緣,未知孟氏小姐能守節否?倘不能守節,枉了皇甫滅門之禍,真是不值!“明堂聞言傷感,間曰:“諒皇甫公子武藝弓馬精熟,文事料必有限“僧人曰:“聞得公子與小姐乃元帥親自教誨,詩文皆通。”即指著柱上一副對聯曰:“此就是皇甫公子親筆,教工雕匠人刊刻的。相公觀看,便知其才學如何。”明堂聞言,立正一望,見是八分字體,其對聯文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