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尋芳館(3 / 3)

長卿沒有反對,算是默認,忘憂則舉雙手支持。於是這個新名字便順理成章地成了他對長卿的專用名。

此刻,麵對他的答案,長卿淺淺地皺起眉頭:“可是忘憂在此,怎能進去?”

向南撇了撇嘴,揚起目光道:“卿爺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好像跟這個世界仇大苦深似的,叫別的人看了,還以為我和小憂欺負了你呢。”

他本想呼她做“小憂妹妹”,被長卿強烈製止,隻好省去了後麵兩字。

忘憂對他的話噗嗤一笑,輕盈地伸手去撫長卿的額頭:“哎呀,都說了不要老是皺眉了嘛,會老的很快的。”

長卿眄她一眼:“你還玩笑,待會兒怎麼辦?難道要我們兩個大男人進去,丟你一個姑娘家在外?”

忘憂笑意更甚,約略傾身側頭:“誰說我不能進去了?”

向南補充道:“以小憂的容貌,當屬花魁之選。”

長卿頭頂飛過一隻烏鴉。

忘憂挑挑眉,轉了重點:“倒是長卿你,身為道長,堂而皇之直入煙花之地,沒有顧忌嗎?”一針見血。

長卿伸手豎掌,做修身狀:“澄心而神自清,自然形無其形,物無其物,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

忘憂湊近他的臉龐,眉眼完成一汪新月:“那你看我,是空還是色?”

長卿的手持續發抖起來。

他想起此世的記憶裏第一次遇到她,便是在酒肆,她周旋於一群好色之徒中,體態嬌媚。他誤以她為逃離的狐狸精,上前欲捕,糾纏間,不慎將她左臂衣衫扯落肩頭。一時間春光乍現。他心如狂歌、跳似鼓擂,見她安然自若地理好衣襟,唇齒含笑地嗔道:“臭男人,毛手毛腳的。”

他尬尷道歉,她步步相引;他倉皇欲躲,她數翻調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直到後來很多年,每思往事,他仍是說不清,是否從那偶然又命定的邂逅開始,自己便已悄然情種,此生此世,再也無法逃離那驚鴻一瞥的嫣然回眸。

其實也並非偶然,亦不算命定。那是她等候了漫長的一紀之後,苦心經營的又一次重逢。

百年一眼,一眼百年。

那時候,守候了兩百年寂寞的她靨含春水,調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來看我的。”

而現在,花葉為骨英靈重生的她眸轉秋波,帶笑問:“那你看我,是空還是色?”

長卿抽回思緒,唇齒輕啟,用一種弘揚道法的口吻答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長卿不仁,以花魁為芻狗。”

不需多做思索,忘憂已明了他的意思。若她膽敢以花魁身份混入青樓,他便視她為草芥,再也不另眼相待了。

這對她來說,真是最嚴重的威脅。

“我又沒說我要扮花魁,”她撅了撅嘴,唇線好看地揚起來,“一點也不好玩。”

約半柱香後,三位俏公子打扮的少年重新出現於“青樓”門前。

長卿向道,相信形乃無物、心為重之,故而此時道袍換做直裾,也並無煩慮。

而身旁那位,身形清瘦,眉宇清婉,倒顯得英氣颯然。

不是忘憂又是誰?

好在她身高足夠,又在嘴唇四周黏了一圈胡須,否則唇紅齒白,定要被人嘲笑一番吧。

三人跨進門檻,立時便有老鴇迎上來:“哎喲,三位客觀,怎麼這麼晚才來啊?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們這兒,各種類型都有。”她伸手一招,“紅袖,天香,碧水,雲溪……”

忘憂心中掉了一地雞皮,往長卿身邊緊了緊。

向南瀟灑地揮手擋開四麵八方的來勢:“讓她們一邊兒涼快去。我們隻要小味子。”

老鴇瞬間止了風塵,神色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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