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崔氏按下心裏的不快,一推程處肆,“你快去看護雪娘吧,如今她可比以往還要金貴,沒個至近人在身邊,娘我不放心。”
程處肆這才出了府,追上了李雪娘的馬車,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這才挑起車簾子上了車。
隨著程處肆刮進來的冷風,讓秋菊皺了皺眉頭,大將軍怎麼這麼不知道深淺呢?這要是冰著郡主可怎麼好?
一邊暗自埋怨,卻不用李雪娘吩咐,倒了一杯熱騰騰地羊奶遞給了程處肆,“大將軍,這是郡主特意熬製的,您喝杯驅驅寒氣暖暖胃。”
說著話,眼睛狀似不經意地往車門外瞄了一眼,沒見到想要見的人影,心裏有些失落。
李雪娘倚靠在程處肆的肩頭上,將秋菊的一舉一動都納入了眼簾,不覺嘴角微挑,暗自笑道,這丫頭也到了該嫁的年齡了,嗬嗬……少女懷春哦。不過,那個叫做阮小七的侍衛長長得倒也不錯,秋菊是有眼光。看來這個事兒,本郡主還要操些心咯。”
感覺到郡主投過來的笑意令人刺目,秋菊羞澀地垂下頭,不去看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老公,你怎麼就自己出門了?身邊也不帶個人?”李雪娘故意仰頭問程處肆,就是不提該帶著的那個人是誰。
故意拿人家開涮有意思嗎?秋菊臉更紅了,憤憤地看了一眼自家郡主,心道,郡主懷個孩子變壞了!
程處肆不明白這主仆之間的互動,就實話實說,“今兒個沒帶。阮小七那混蛋王八蛋小子,爺讓他去辦點事兒都沒辦好,所以被我抽了,現在還躺在炕上哼哼呢。”
“吧嗒……”秋菊心裏一驚,手裏的銀匙就掉在了車板上,慌得她急忙俯下身不敢抬頭。
李雪娘嘴角抽搐了幾下,心道,這可真是上眼藥不用大夫哈,你好好的提什麼抽阮小七呢?沒看見有人對他上眼了嗎?
“誒我說秋菊,你怎麼了?這車子裏也不熱啊,你怎麼還臉紅了?”程處肆沒心沒肺,根本就沒看出來秋菊的失態,很是關切地問道。
秋菊低垂著頭,窘迫地直扯手裏的錦帕,忙道,“沒,沒熱。婢子……是,是精神好。”
“噗……”李雪娘嘴裏的一口奶茶直接就噴了出去,秋菊啊,你說話能不這麼幽默嗎?這解釋的……太有才了!你怎麼不說你精神煥發啊?
程處肆一看李雪娘喝噴了,頓時心疼地了不得,“媳婦,你慢點喝,怎麼還嗆著了呢?”說著扯過衣袖,就往李雪娘的臉上抹去。
直到車門外響起路人嘈雜的聲音,“魏王李泰進城了,快去看看,魏王爺回來了。”李雪娘和程處肆才停止了說笑。
“哦?李泰進城了?”李雪娘意味深長地笑了,這個時候,趕在年前,又是在科考的關鍵時刻進程,李泰還真是會挑時候。
沈姨娘不顧程咬金立的家規而懷了身孕,也是挑了個很合的時機,而李泰選擇在科考關鍵之際,又是在即將新年時候,這兩個人真都是趕時機的有心人!
“不用怕他。“程處肆大眼珠一瞪,不屑地道,”八年前咱沒怕過他,這會兒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若是敢找你的麻煩,小心我抽不死他。”
連皇子都敢打的朝代,也許也就隻有大唐了。這些官二代、富二代們,都是憑著老子們滾爬摸打生死戰場的戰功,在長安城裏橫著膀子晃,是誰不懼。
就像混世魔王程咬金他們老一代,常在朝堂上能把皇帝李世民氣得哭的心都有,有時候甚至蹲在犄角旮旯自己生悶氣。
所以程處肆張嘴就說抽死李泰,那絕不是光嘴上說說的,若是李泰真敢對自己有什麼不利的舉動的話,想這個混世小魔王他絕對是能做的出來的!
“老公,你放心吧,現在的李泰,還不至於蠢到一回來就給自己樹敵。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皇子,且又長大了,不會在那麼氣盛的。我估計,他這會回來,定會養光蹈晦,不再鋒芒畢露。”
吃一塹長一智,這才是智者!李泰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豈能不長了見識有了經驗?更多的是,心智較之以前定是成熟了!
隻是,這次他回來,朝堂上會有什麼動靜呢?朝臣們的心思恐怕又要百轉不得清靜了,那位國舅大人長孫無忌,還會甘心子鄉下靜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