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眉並不知道如何回答李雪娘,搖搖頭,“婢子也不懂得。隻是,若是沒有功名在身,那傾家蕩產地讀書又有何用?”
“嗯,那倒也是。”李雪娘默然地點點頭。思及至此,想到二哥洛寧這幾年的刻苦努力,不也正是為了光耀門楣,為洛家,為自己,尋得一個牢固的根基嗎?
其實這些年來,李雪娘不讓洛平插手她的商業生意,一來是不希望自己的商業帝國之夢,被不懂得經商的洛平給攪亂了,二來,也是為了洛平擺脫商賈身份。
在古代,商賈之家是最讓人瞧不起的,也是社會地位最低等的,所以,李雪娘不想讓洛家這三兄弟成為被人瞧不起的男人!
洛平勤種田,洛寧謀仕途,洛安進兵營,這才是他們三哥最好的選擇,也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管洛寧此次秋闈科考是否能中,都是最好的結局,意義自然是大不相同。科考是代表了所有的榮華與尊嚴,洛寧就是不為家族的利益,也要為自己爭一口氣!
“郡主,洛家大爺和大奶奶這會兒也應該到長安了,要不要派個人去接接?”秋眉是個少言寡語的,但是心思通透,想著郡主一定會想著洛家的大爺,就輕聲道。
李雪娘搖搖頭,“不用了,大哥大嫂他們來,必然是會到洛府的。”
郡主的馬車來到吉祥巷,正準備趕向洛府,忽然就聽旁邊傳來一陣爭論之聲,隨之便騷亂起來。
“怎麼回事?前麵為何爭吵?”秋眉伸頭詢問車旁護衛。
護衛過去不一會兒回來回稟,“回郡主,是一位剛進城的學子病倒了,因為身無分文,小書童跪在那兒乞求幫助,卻阻擋了從太原趕來科考的王家士子。王家士子在那兒訓人呢。”
王家?士族門閥的大家望族!
“去打探一下那病倒的學子是哪兒的?如果品性上課,便給他找一處住所,再給他五吊錢。”李雪娘想著十年寒窗苦的不易,便動了惻隱之心,就吩咐護衛到道。
辦起這件事並不難,護衛恭聲應著遵命而去。
李雪娘命車夫趕車來到了洛府,一進院子還沒下車,從裏麵的房間裏刮出一道豔麗的颶風,在車前停下,歡聲言語地道,“雪娘,本公主已經來了半天了,你怎麼才來啊?”
卻原來是高陽公主!
李雪娘登時臉就黑了下來,根本就沒給高陽公主一點客氣話,“你怎麼來了?你知道不知道,科考在即,你作為皇家人,最該避嫌的嗎?”
沒頭沒腦的一通訓斥,高陽公主愣了,剛才還是興高采烈的心情,頓時沒了,懵愣了半刻才急聲問道,:“雪娘,你說什麼?我避嫌?避什麼嫌?我來看看二哥怎麼了?”
李雪娘一邊被秋眉扶下馬車,就來到高陽公主的麵前,冷聲道,“你說避什麼嫌?我二哥科考在即,你卻在這裏出現。你說,二哥若是考中,別人還以為是沾了你高陽公主的光,走了後門呢。
所以啊,我才說你根本就不該這個時候出現在洛府。還有,你來年二月份就要大婚,這個時候不再宮裏繡嫁妝,難道還等著繡娘她們去做?行了,廢話不跟你多說了,你還是趕緊地回宮吧。”
“李雪娘,你,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說話?啊?好歹你看著我是公主的份上,也該看著我是你即將進門的三嫂份上,跟我好好說話吧?你……你太過分了。”高陽公主怎麼能受得了李雪娘這般疾言厲色?委屈地竟然掉下了眼淚。
這時候,洛平和燕珍,洛寧,洛安都聞聲出了房間,見李雪娘柳眉倒豎,一臉的不耐,而高陽公主滿眼的委屈,正抽抽搭搭的掉眼淚,都愣住了。
這是?要唱的哪一出啊?怎麼好端端的跟個公雞鬥架似得?
“雪娘,你這是做什麼?好好地說話。”洛平作為長兄,自然是先開了口。當然是訓斥自家小妹。
燕珍也走過來,將手裏的錦帕遞到高陽公主麵前,正要替她擦去眼角的淚,誰知道高陽公主如驕傲的孔雀,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喝道,“本公主豈是什麼人都能隨便近身侍候的?”
就這一句話話音還未落,燕珍窘迫地呆愣在那裏,一時間就覺著羞辱的淚水要奪眶而出。要不是想著自己是長嫂,她的淚水哪裏會應給強咽了回去?
洛平洛寧洛安三兄弟聞言見狀,也都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