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公子(2 / 2)

林笑半低著頭裝斯文規規矩矩的站好,眼睛卻偷偷的看著這幾個人的衣著打扮。孫若穙布衣簡樸,曹顒內斂端莊,還有另一人則是錦緞奢華,卻比他們年長許多,隻聽濟蘭此時道:“好久不見了,李兄。”

姓李的公子半天沒出聲,此時聽濟蘭問自己,也是過了一會兒方澀聲道:“的確。你……你可還好?”

濟蘭道:“讀書習武。自是好的。來,豆兒,這位是王國正知州大人的侄公子。李秉章。”

林笑飛快的抬眼看了那人一眼行了禮,他是位十七八歲的公子,長相一般,眉眼間有傲氣,此刻卻是有點難堪的表情,一旁的孫若穙怪聲怪氣的道:

“非要來,來了又是這副德行,還以為是要賠罪的,現在這光景是個啥意思麼?”聽他這麼說,李秉章瞪著孫若穙冷聲道:“我們兩家的事不容你多說。”說罷又看著濟蘭道:“那件事……原本就隻是父輩酒後戲言,後來再沒人提的,我妹妹她從小就抱著那個心思的,沒想到府上當了真。妹妹說這事是她自己的意思,請你莫要記恨長輩們。此次來江寧,我也是奉了家父之命為上次的事來道歉的。”

說著他身後的小廝捧上一個紫檀匣子,“這是一點心意,也算補償。”

濟蘭看了一眼也沒去接,臉上的笑退了下去:“我從未記恨,更未在意過。這東西,你拿走吧。”

李秉章臉上登時不好看了,那小廝捧著匣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已極,李秉章握緊了拳頭,最終他故作瀟灑的單手打開折扇,一笑道:

“隨你,總之,話我帶到了,日後隻希望尊府不要再做糾纏。告辭!”說罷對著曹顒報了個拳竟拂袖而去了。

李秉章的行為讓曹顒愕然,更讓孫若穙破口大罵起來,濟蘭臉上還是那副淡漠的神情,眉梢的冷意和一絲不屑讓他看起來和往日大不相同。林笑不知所以,但看老哥的態度,琅府其他人的反應,就連溫和如雪竹都吊著小臉,明顯有奸情啊!怕都是那個李家妹妹惹得禍!再仔細看濟蘭,她斷定不是情傷,而是不在意的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妹妹看自己看的入神,濟蘭灑然一笑。這一笑當真是春風度花開,冰雪消融,讓人看著也不由的微笑起來。

孫若穙突然道:“我還真是自作多情,浪費口水!”說完他也不罵了,繼續喝起了酒,曹顒無奈的看了眼好友,搖頭道:“他怎麼是這樣的人。”濟蘭也沒說什麼,拍拍男孩子的肩,問道:“喝不喝?”

“不了,晌午才喝了點兒,頭還疼著呢。”

“是了,你們怎麼來了,沒和家人一起?”

曹顒解釋道:“本說是全家來雞鳴的,可父親身體微恙,也就沒這個意思出來了,就讓我隨叔叔去祠堂祭禮。他,”說著指了指和雪竹旁邊正灌酒的孫若穙道:“嫌家裏煩就出來。”濟蘭了然,“那怎麼來這裏了?”

“還不是聽說有位謫仙般的公子在北極閣上動手教訓了一群宵小。我們四處尋不著人,想著這裏清靜你定是來此處了。”孫若穙插話道。聞言濟蘭一怔,曹顒悄聲解釋:

“我問過叔父了。那個覺羅書懷在京師也算是個世家子,是襲了爵的,家裏雖是旁支但素精於結交顯貴,據說和太子也套的上交情的。他去年和棟鄂家結了親,娶得是噶禮的內侄女。這噶禮才升了盛京戶部理事官,得了聖眷風頭正健。有了這棵大樹撐腰,覺羅書懷在京裏都是極張狂的。他一向跋扈慣了,你打了他的人,隻怕這事不會善了。”

尖著耳朵聽的孫若穙大聲道:“怕個屁!那個浪蕩種子,打得就是他!濟蘭,怎不再打的狠些?”

“若穙兄,你真是喝多了!”曹顒忙喝止住他,忽又見他揉了揉鼻子,做著促狹的表情看著濟蘭道:“不過在江寧,打了就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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