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裏沫說著,眼神又淡淡的從司空倉身上掃過。
素女似乎也想到了司空倉的身份,不由地朝他看了幾眼。
然而司空倉臉上依舊淡淡的,似乎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情緒。
風裏沫繼續講述:“當初除了你母親,還有十幾位參加婚禮的少女夫人,隻要是姿色稍微出眾一些的,也盡數都被夏侯景擄了去。”
“就算是我,如果不是帶著足夠多的蠱蟲,在十幾年之前便已經能夠隻身對抗夏侯景身邊所有的蠱師,可能也會遭遇千素一樣的命運……”風裏沫說著,微微有些後怕的看了風尋影一眼。
如果當初風裏沫不是蠱術出眾,以至於身為族長的夏侯景都不敢輕易招惹的話,風尋影或許就不會出生,亦或許和素女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了。
素女聽著,微微沉默了,看不出心裏想了些什麼。
“就這樣,千素帶著殺夫之仇和深深的絕望,被夏侯景摧殘了兩三年,最開始本來是想著一死了之隨著司空卿而去,卻發現了你的存在……到後來,你的出生便是千素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
風裏沫說著,眼底的憂傷也濃鬱到了極點,而素女也漸漸癱軟了下去,瞳孔之中滿是淚水,似乎柳千素受苦的樣子正出現在自己眼前一般。
風裏沫眼神直直盯著素女,似乎是想要看她的反應,微微猶豫了幾分,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說道:“南州之中流淌著夏侯景血脈的孩子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他對這些附加的產物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千素雖然按照心中所愛,將自己和司空卿的名字融合在一起,給你取名司空素卿,人前卻隻敢喚你一聲素女,否則若是被夏侯景知道,或許你變立馬沒了性命……”
“按照夏侯景暴虐的脾氣,即便你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又怎麼允許千素拿你去紀念他人?”風裏沫說著,微微一歎,“知道你身份的人何其多,沒人告訴你是因為他們和夏侯景多半有著殺夫之仇奪妻之恨亦或是滅族之災,根本就沒人屑於將他提起……”
“那你為什麼不早去就她?”素女徹底崩潰了,不由地朝著風裏沫跪倒,不是認罪,不是哀求,隻是那種無力的跪倒,“你既然有能力,為什麼不早一些去救她?”
“那你現在是覺得我奪了夏侯景的政權是沒錯了嗎?”風裏沫並不直接回答素女的問題,而是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素女微微一怔,隨即沉默了,唯有輕輕的啜泣著,似乎是在控訴著柳千素悲苦的命運。
素女雖然沒有回答,風裏沫卻繼續了她剛才的問題:“夏侯景雖然殘暴不敢,惹得民聲載道,可他終究身為南州的族長,有著強大軍隊最為後盾,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怎能帶著跟隨在我身邊的人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