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歎，風裏沫眼底又有著淡淡的哀傷：“當年你母親柳千素和當初的侍衛統領司空卿成親那日，幾乎是南州最熱鬧的幾個日子之一，你母親可以稱得上是整個南州最為美麗的人，就連我……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微微的嫉妒……”
風裏沫說著，素白的玉手緩緩隔著麵巾撫上自己臉頰，似乎正沉寂在當年的往事之中，而眼前站立著的，便是那個連少女時期的風裏沫都妒忌的女子。
“司空卿也是整個南州之中最為勇猛的人，即使麵對著南州侍衛最為恐懼的蠱蟲，也能麵不改色……”
“況且他又身為南州古域族長身邊最為得力的助手，他們兩人婚禮的熱鬧程度，可想而知，就連當時的族長夏侯景都驚動了……”
素女一聽，終於忍不住，下意識的開口反駁：“可是我父親……他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南州古域前任族長夏侯景？”風裏沫抬眼，猛地打斷了素女的話。
即使知道風裏沫所說是事實，素女心中也沒有任何的愧疚，卻還是下意識的低下頭來。
淡淡的看著素女那般樣子，風裏沫心中微微一動，下意識的開口問道：“自小你便被人稱呼為素女，你可知你的真實名字？”
風裏沫話音剛落，素女下意識的又是一怔。
或許是被人稱呼為“素女”的時間久了，她甚至於已經忘記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夏侯素麼？似乎，對這個名字並沒什麼印象。
“是司空素卿……”就在素女獨自疑惑的時候，風裏沫已經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司空素卿”這四個字風裏沫咬字很重，幾乎每一個字都深深的擊打在素女內心深處。
素女渾身又是一怔，下意識的抬頭望著風裏沫。
這個名字，她雖然不記得，可是在風裏沫喊出來的時候，素女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應答出聲，隻是理智讓她忍了下去。
“這個名字是柳千素親自取的，現在你應該知道，你母親心中所愛，究竟是誰吧？”風裏沫看著素女，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素女臉上是滿滿煎熬的痛苦，她不能承認風裏沫所說，卻又抵不住靈魂深處的感覺。
強行的忍耐之中，素女將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的血肉之中，這才維持了臉上的冷淡表情：“你以為這樣我就會信了你麼？這樣我就會放棄為我父親報仇，忘記你讓我家破人亡的仇恨？”
“讓你家破人亡的，是夏侯景，不是我……”風裏沫輕歎一聲，眼底漸漸生出幾分絕望，“當初柳千素和司空卿成親當日，夏侯景也去了，他一眼便看中你母親的美貌，所以在洞房之中搶了柳千素，這才有了你……”
風裏沫話音未落，素女下意識的跌坐到了地麵，圓圓瞪著的雙目之中，是發自內心的驚恐和詫異。
“司空卿為了救你母親，率領數十位議事廳侍衛反擊夏侯景，終究由於不敵夏侯景身邊蠱師所培育的蠱王毒蟲而全軍覆沒，整個司空家族，隻遺留下來一個旁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