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公子,既然你非要當我師傅……”梨飛白無奈,妄圖進行最後一次的討價還價,“那你能不能彈奏一曲給我聽聽看?我如果聽得滿意了,自然也就心甘情願了……”
白衣聽聞輕笑不語,衣袖一拂,在雲巔結界之上又加了一重隔阻靈氣的結界,又一拂衣袖,山崖之前卻忽地多了一個琴台,已然燃起的熏香嫋嫋升起一絲青煙。
做完這一切,白衣才雙手托起古琴,一臉恭敬的走向琴台,輕輕將古琴置在上麵,這才又一拂衣袖,緩緩落座!
梨飛白看著有些呆愣,卻還是迅速跟了上去,下意識的翻找著白衣男子低垂而下的衣袖,這東西,似乎比她的玉梨花結界還要管用。看她這般神情,就知她肯定在盤算著找機會將他那條寬大的袖子給截了去,以後想要什麼,一甩袖子就出來了,想想就覺得好開心……
“我隻彈奏一遍,你不用刻意的去觀察手勢,隻用記得這些音調,總有一天你能夠用得上,這便是……攝魂之音!”就在梨飛白心中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的時候,白衣男子忽然打斷她的思緒,臉上神態是難得的端正。
梨飛白微微一愣,“攝魂之音”叫她心中頓聲一個激靈,剛想詢問什麼,琴聲已然升起:“好好聽著……”
話音未落,白衣男子素手連連滑撥,或急或緩,隨著他的手勢而發出的琴音卻是從未見識過的天籟,根本就不需要人刻意去傾聽,隻要一聽見那琴聲,思維便會下意識的跟著遊走,果真像是被攝走了魂魄一般……
這般想著,梨飛白微微一愣,頓時回神,下意識的看向白衣,卻又是一陣驚詫。
琴台之上,七弦古琴散發著柔和的微光,雲巔白衣周身同樣緩散發著同色的微光,一見之下竟是同古琴連接在一起,似乎這一人一琴本就是一個整體。
柔和微光之中,似乎有靈氣在這一人一琴之間不斷流動,這一人一琴似乎也緩緩發生著什麼變化,梨飛白雖然有這種感覺,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就連對這錚錚不斷的琴音,也生出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驚未平,又生一驚。雲巔白衣身前本就是萬丈懸崖,琴台也是依著涯邊而設,可是琴音剛剛響起,周邊雲峰之上鳥獸皆驚,紛紛朝著結界處而來。因為結界的攔截,隻能在外圍飛舞不斷,似乎正在想盡辦法衝破結界隻朝向琴聲發出的地方。
而結界之中的鳥獸,在琴聲一響的時候,便紛紛追趕而來,卻在靠近兩人數尺的地方驟然匍匐在地,一臉恭敬的遙遙拜下……
望著天上地下鋪天蓋地的鳥獸,梨飛白忽地就想起初見風尋影那日的山穀,同樣是鋪天蓋地的鳥獸,卻與今日不盡相同……
“你可記住了?”就在梨飛白滿臉迷惑的時候,白衣男子一曲終了,忽地看向她,臉上再沒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