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巔禁地之中,距離懸崖數尺的地方,遙遙設有一張琴台,琴台之上背對著懸崖的方向,有一位梨色襦裙的少女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琴弦。
琴聲響起時候,雖然沒有到鳥獸臣服的地步,可是隻要到了罡氣以上修為,對靈氣感應強烈一些的修氣者,便能看見那古琴同梨色少女之間同樣有淡淡的靈氣流動,隻是沒先前白衣同那古琴之間那般明顯。
這能夠在雲巔禁地彈琴的梨色襦裙少女,自然是梨飛白無疑。
自從那日不得不留在雲巔練琴開始,她便又哭又鬧又耍賴的將琴台搬離懸崖數尺遠,並且還背對了懸崖,否則以她恐高的毛病,在麵對萬丈的懸崖以及冰冷刺骨的寒風,不直接又凍又嚇的跌進懸崖才怪了,還怎麼可能有閑情逸致彈琴?
僅靠近梨飛白麵前的,除了那張叫她又愛又恨的古琴之外,便是那個長居在雲巔禁地的白衣男子了。
自從梨飛白在木屋前設下琴台開始,他便也在她麵前打坐,有她便有他,兩人這般形影不離,至今已有十數天的光陰。
白衣先前雖然說過要梨飛白十六天之內將古琴技藝演練到同葉安然相等的話,然而從梨飛白學琴開始,卻從未見過他督促,更從未有過任何的考核。唯有梨飛白將他打坐當作睡著,妄圖偷偷溜走的時候,才會不經意的就被藤條抽中屁股。
先前她還委屈的想要反抗,可是白衣男子卻是不聞不問,到最後她也不得不人氣吞聲悶聲彈琴,即便故意將琴弦勾動得難以入耳,白衣也依舊一臉安然。
這日清晨,梨飛白照舊打發掉不三不四白狐狸,從八卦宮的新居偷溜進雲巔禁地,白衣少年早在琴台前打坐候著了,即便明明知道梨飛白來了也不做任何的反應。
梨飛白見他那般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在琴台前落座,認認真真的彈奏出一首“秋風詞”。
那是白衣男子給她的琴譜中的一曲,略帶一些哀婉的音調。
十六天的時間,她雖然不知自己究竟能夠比得過葉安然幾分,可是那琴譜之中的曲子她卻是都牢牢記住了,隻是平日裏因為同白衣賭氣,所以故意彈奏得亂七八糟。
白衣也不知是否是提前預知她的心思,無論她怎麼胡亂彈奏,都不曾說她半分。
琴音一起,白衣少年眉頭也微微有些蹙縮,卻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直到琴聲終了,才緩聲發問:“怎麼?有話同我說?”
梨飛白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向白衣男子,總覺得他今天似乎也不太對勁。
“今天是新生初級試煉的日子,我雖然也是新生之一,可是這一月以來不是忙著同葉姐姐求藥就是同你在這學琴,真正學習藥劑的,不過是隨蘭朵導師那麼初初幾天……”
“你想去參加新生試煉?”明白了梨飛白的意思,白衣男人忽地打斷她的話。
梨飛白一驚,頓時連連擺手:“不不不,我隻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