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塵埃落定,許燕也終於有機會可以喘口氣了,有很多時候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決定錯了,是不是哪怕在小小的許家莊種田也比現在這樣活得更輕鬆?
不過這些念頭轉瞬即逝,時間不會倒流,該麵對的總要麵對,她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挫折就臨陣退縮。
沈府也恢複了寧靜,那些事也已經成為沈家奴婢茶餘飯後的話題,麗姨娘最終沒有被送去當尼姑,因為許燕後來又去求了沈夫人,加之晴姨奶奶對沈老爺吹得枕邊風,事情好像很完美的解決了。
許燕還記得求完情,剛好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麗姨娘,麗姨娘好似猜到許燕去幹了什麼,冷冷的對著她說道:“我是不會感激你的。”
許燕微笑道:“我這麼做並不是要誰的感激,心裏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麗姨娘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許燕,忽然說道:“你愛他嗎?”
許燕愣住,愛誰?麗姨娘就在她一愣神的時刻突然大笑出聲:“哈哈,你果然不愛他,為什麼你就能得到這麼多呢?我是真真切切愛著他的啊,為了他,我不怕受什麼家法,不怕被趕出府,隻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對我哪怕一點點的溫存,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我不知道怎樣才算真正愛一個人。”許燕看著笑出了淚的麗姨娘平靜的說道:“可是我知道一廂情願並不是愛,如果愛是要一個人傾盡所有,而另一個人視如厭物,這根本就沒有意義,我寧願一個人活著,雖然寂寞,卻也快樂。”
麗姨娘愣愣的看著許燕,眼神裏透露出一絲迷茫,也許她說的是對的,既然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那還爭什麼呢?正室,地位,權利,這些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我隻盼望你的眼神,能在自己身上多做停留,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或許以後,再無相交之日了。
許燕忘不了那天麗姨娘淒婉的眼神,她忍不住有點害怕,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對沈懿動了真情,那麼她的下場,會不會也如麗姨娘一般?
不管怎麼樣,去杭州的日子總算到來了,許燕收拾好東西,便一個人去漪瀾院同雲姨娘告別,雲姨娘依舊一副怯怯的樣子,隻是神情裏多了幾絲擔憂。
許燕拉住雲姨娘的手,說道:“雲憐,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我走了,可就沒人保護你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如今麗姨娘已獨居麗景苑不出,暫時也沒人欺負你了。”
雲姨娘反握住許燕的手,眼圈紅紅道:“沒關係,我能照顧好自己,你才是呢,杭州那麼遠,也不知道你一去何時才能回來,我都叮囑妹妹了,她一定會好生照顧你的。”
正說著,門外卻傳來雪竹的聲音:“少奶奶,少爺有事找您呢。”
雲姨娘抽出手,拿出一對刺繡的荷包道:“這是我為你和少爺做的,裏麵繡了平安符,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啊,快去吧,少爺還等著呢。”
許燕感動的點了點頭,抱了抱雲姨娘,頭也不回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