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等著,外麵有一輛車開進了院子,她循聲看去,見是孫品婷的車。
孫品婷停好車後,衝進了屋,見到老太太,喊了一聲奶奶,然後,走到沙發前,一把揪住許爰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領結婚證這麼大的事兒,你丫的怎麼沒跟老娘說!”
許爰翻白眼,“領結婚證是我自己的事兒,幹嘛要跟你說?難道也要拉上你一起嗎?你將你那根木頭搞定了?也想結婚?”
孫品婷拽著她領子猛地晃她身子,啊啊啊一陣怪叫後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許爰被她晃得頭昏眼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她的手掰開,沒好氣地說,“再被你晃下去,我要散架了。”話落,好奇地問,“你還真把那根木頭搞定了?他不是臉盲嗎?”
孫品婷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狗屁的臉盲,他是故意不理我的。”
“咦?”許爰看著她,“不是臉盲啊,這麼說,他已經被你征服了?”話落,好笑地說,“哪天讓我見見唄!我還不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
孫品婷搖頭,“沒被我征服,正在征服中。他跟你一個姓,姓許,叫許非,沒準三百年前你們還是一家子。”
許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說的木頭竟然是許非?”
孫品婷點頭,“是啊,怎麼了?看你這表情很驚異,你認識他?”
許爰問,“他除了上學外,業餘工作是不是珠寶設計師?”
孫品婷點頭,“是啊。”
許爰想著這個世界真小,想起蘇昡給她講關於許非和他女朋友以及他的珠寶設計的故事,那時沒有想到許非竟然就是孫品婷口中的木頭,她想起她似乎說了一句他跟孫品婷是一個學校。
“怎麼了?看你這副表情,讓人心裏怕怕的。”孫品婷瞅著許爰。
許爰轉頭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姐妹兒,眼光不錯。不過頂級珠寶設計師的愛情早就埋葬在了他十五歲那年,但願你能讓他的愛情死而複蘇。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好好上下求索吧。”
孫品婷立即問,“什麼意思?”
蘇風暖將蘇昡給她講的關於許非的故事說了一遍。
孫品婷聽後,嗷嗷怪叫,“十五歲就懂愛情了,媽的,比老娘我還……”她話說了一半,見老太太從廚房裏出來,頓時打住了要爆出的粗口。
許爰說,“十五歲的愛情,能保鮮多久?如今已經過去十年了,你很有希望。”
孫品婷敲敲自己的腦袋,有些苦惱地說,“我得好好想想。”
許爰好笑地看著她,“想想怎麼攻克他嗎?把你鍥而不舍的精神拿出來,鐵杵磨成針。”
孫品婷搖頭,“我得想想我是真喜歡他嗎?他這樣的人,十五歲就被一個女孩給坑了十年,若是二十五歲,我若是真追上他後,忽然發現自己不是真正的喜歡他,豈不是又把他給坑了?”
許爰愕然了片刻,摸摸她的腦袋,佩服地說,“可以啊,懂得思考人生了,你什麼時候有這個良知了?以前甩了一個又一個,可沒見你認真思考過這麼深奧的問題。”
孫品婷劈手打掉她的手,不客氣地反擊,“你都不聲不響地給人家領了結婚證,我難道還原地踏步不知上進?”
許爰噴笑,“也是。”
孫品婷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所以然來,不知道自己是真喜歡許非,還是見了他之後一時興趣,她是個想得開的人,索性幹脆不再想,重新對許爰問,“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就和蘇昡突然地領了結婚證了?”
許爰對她說,“是有點兒突然,是我提出來的,蘇昡同意了,就去了民政局。”
孫品婷睜大眼睛,“不會吧?你對蘇昡求婚?”
許爰笑著仰起臉,“女人就不能求婚嗎?”
孫品婷傻了傻,一把又揪住她衣領,惡狠狠地說,“是不是好閨蜜?快如實招來,否則要你好看!”
許爰受不了她這副模樣,連忙點頭。
孫品婷放下了手。
許爰想了想,便將她追去上海,發現喜歡上了蘇昡,林深給她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回來後,她約了林深,林深給他了那盤關於蘇昡和雲澤談判的光盤,之後她突然對蘇昡提出結婚,然後蘇昡立馬開車載著她去了民政局,以及今早雲澤離開前發生的事兒,都跟孫品婷小聲說了。
孫品婷一邊聽著,一邊咋舌,在許爰說完後,她用敬佩發光的眼睛瞅著她說,“姐妹兒,我以後誰都不服,就服你了。”
許爰噴笑,翻了個白眼。
孫品婷摟住她肩膀,對她抱怨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喜歡雲澤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你怕他,總是躲著他,我也不知道林深的媽跟雲澤的媽竟然是姐妹,這地球可真小啊,還有,雲澤竟然也姓蘇,哎呀,他們蘇家人果然厲害,一個個厲害的不是人……”
許爰聽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無語地不接話。
孫品婷又說,“蘇昡說那年在機場,他對大哭的你一見鍾情,這場景怎麼這麼像言情小說呐,要不然雲天真倒閉的話,你勸勸蘇昡,無以為生的話,寫言情小說得了,一準大賣。”
許爰笑出聲,“行,回頭我跟他說說。”
孫品婷又說,“作為你的好姐妹兒,我也覺得蘇昡是真心喜歡你的,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我支持你。什麼光盤不光盤的,什麼上一代的恩怨,商海廝殺,關你屁事兒啊。”
蘇風暖點頭,“我就是這樣想的。”
二人又挨著說了一會兒話,手機“嘟”地一聲響,許爰伸手拿了起來,見是即時新聞。
她打開新聞頁麵,孫品婷湊過來與她一起看。
大概意思是,雲天低價拋出所有股份,雲天易主,接管雲天的人是雲澤會館的創始人雲澤。
記者們沒想到蘇昡沒有救雲天,反而因此將雲天轉手易主,眾所周知,雲天是家族企業,他不對雲天救市,意味著一個家族數代人創下的基業垮塌。
新聞視頻裏,攝像機鏡頭對準的蘇昡說了這樣一句話,“大家可能都很好奇,我為什麼不對雲天救市?那是因為,我找到了比守護雲天更讓我想要抓住和愛護的東西,我不想因為雲天而耗費盡精力,雲天會有更適合的人來接管它,而我,也有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孫品婷“哇”地大叫了一聲,“蘇昡好帥!”
許爰彎起眉眼,他果然沒有騙她,眼底蒙上一層濕潤,不臉紅地說,“他本來就帥!”
孫品婷難得地沒有嗅她,對她好奇地問,“他說對他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什麼啊?”
許爰眨眨眼睛,笑著說,“結婚典禮吧!”
孫品婷又哇哇大叫起來,“我要做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