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著,不上也不關門。
有人叫那個人“塗醫生?!”他方才回過神來一腳邁進來,結果——
“嗶嗶——”
超重。
白漾很不厚道地笑了,然後看著他退出去、電梯門緩緩合上、上行。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塗雲相和她是沒緣分的,他一摻和進來她的生活就超重,現在好了,這個問題不複存在,手又輕輕放在小腹前,暗自想著,一定是因為她偷偷攜帶了三個才導致電梯超重的。
對於白漾回來銷假上班米狄並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他隻是說:“去年休產假的張法醫回來上班了,法醫室又要來兩個人,人手夠了,你先做內勤。”
這樣的好意白漾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連聲稱謝,米狄讓她小心點兒,並且說產假可以從七個月開始休。
做內勤其實真的挺閑,白漾一上午除了喝了點茶水看了幾份報紙又填了兩張單子之外一晃就到中午了,通過閑磕牙白漾發現,羅既這件事知道的人隻有米狄,同事們隻以為羅既是被撞了住了幾個月院已經完事OK了,白漾心裏便更加感謝米狄,她最怕的就是別人同情的目光。
午飯,白漾仍舊和同事們到醫院食堂,雖然不過是從這樓到那樓的距離,但總要在風裏走一賺小妞們便七手八腳把白漾裹了嚴實護衛一般下樓了,那架勢頗像“十月媽咪駕到”,而且到了食堂她們便把白漾安排“占座兒”不許她動,於是,守著一張擺滿了六副碗筷的桌子白漾恨恨地看著那幫孩子。
雖然她是孕婦,可她的寶寶也需要運動啊。
飯吃得熱鬧,吃到一半兒白漾一抬頭對麵走來兩個白大褂,端著托盤一邊聊兩句,順便就在她們旁邊的桌子坐下了。他們坐下了,她們這桌的五個女孩子開始頻頻關注,難怪,那兩個,一個坐在那兒就會紮眼,何況還是倆。
“賭六根胡蘿卜,是BL。”某人小聲說道。
白漾差點被飯粒嗆死,抓起湯猛喝了一口然後扭頭看看隔著過道的倆人。
正巧,那其中的一個也看她,神色複雜。白漾立刻回過頭端正了臉色繼續吃自己的飯。
不過,話說,還真挺像小說裏寫的,白漾暗暗想到。
下午依舊無事,白漾有點坐不住,開始惦記家裏躺著的那個,雖然她也知道把羅既送到醫院裏讓醫生照顧會比較好,但她舍不得,她更怕,怕羅既會在那裏永遠不會醒過來。家裏的設備很齊全,自從她懷孕以來羅既的狀態一直很穩定,白漾稍稍放了些心。
他們的臥室裏是很大一張床,白漾喜歡窩在他身邊枕著他的胳膊說話,她一直都相信他能聽得到。
不過讓她犯愁的便是把羅既一個人扔家裏雖然有遠程警報器在她身上,但她仍舊惴惴。
也許該請個護工來照顧羅既,白漾這幾天總在琢磨這件事。但她也有顧忌。
萬一護工是個器官販子趁機把羅既扛走賣器官去呢。
白漾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被瞿琛狠狠敲了下腦殼。
“你不要搞笑行不行,說句不好聽的,誰要植物的器官?有什麼用?”
可是白漾還是有點怕,她總覺得隻有她自己親自看著才放心。於是,雖然來上班也是有點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白漾動作麻利的走人,快得讓那些邊換外套邊閑磕牙的小姑娘們直喊“孕婦,你慢點!”
白漾仍舊是開車,現在她開羅既那輛白色雪弗蘭。停車場裏大部分車還在,可見醫生們沒幾個準時下班的。
剛剛挪出車位就見出路上站著一個塗雲相,白漾一腳踩了刹車。這是幹毛?上次命大死裏逃生這回還想撞車身亡怎麼著?
搖下車窗白漾衝他說一句:“你要碰瓷兒啊?”
“漾漾!”
“可冷死我了,沒事的話讓讓,我家裏有急事。回頭再說吧。”白漾說道,不知道她急著回家看孩兒他們爸麼,真是沒眼力見兒。
“你會接我電話吧,漾漾?”還擋著。
“我哪回沒接啊,少廢話塗雲相,讓讓。”看著他往旁邊退了兩步白漾忙縮回腦袋一踩油門走人,經過他身邊好像看見他嘴動了動,應該是說了什麼,不過白漾沒心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