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給羅既打電話,電話隻是長時間的響著卻並未被接起,這讓白漾有點提心吊膽,羅既上一回乾坤大挪移是去了上海,這次呢?

急匆匆趕回酒店拿出房卡開門,她很希望房門打開的那一刻能看見羅既,哪怕隻是躺在睡著也好。

門開了,燈亮了,已經換了床單的兩張平平整整沒有一絲皺褶,洗手間黑著也沒有絲毫動靜,證據表明,羅既不在房裏,白漾有點六神無主,繼續打電話也打不通。

“叩叩”,當聲響起的時候白漾幾乎是飛過去開門的。可惜,門外站著的不是羅既而是崔恕人,白漾知道他來是要說些什麼讓自己寬心,可她現在沒心思聽。

“老崔,我沒那麼脆弱,你知道我這個人,一旦狠下了心什麼都忘得掉,她那兩句話哪能刺激著我啊。”白漾說道。

不該出現的來搗亂,該回來的還不知道在哪裏,真讓她揪心。

崔恕人又多說了兩句才回房去了,白漾關了房門握著手機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哢”的一聲,房門卻沒被推開,似乎有什麼東西頂著。再推一下有光從門縫裏透出來——照見兩隻腳。

“白漾?!白漾!”

門裏有帶著濃濃倦意的“嗯”?然後門開了,白漾坐在地上抬著頭揉著眼睛:“我等著給你開門來著,等著等著睡著了。你回來了那我睡了啊。”往旁邊一歪倒地毯上就睡著了。

羅既抱起她放到,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兒,這麼低的溫度進進出出房間容易傷風。

“白漾,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這麼晚。”羅既小聲說道,聲音裏是濃濃的不舍和疲憊。

他以為能躲得掉,可該來的還是來了,早該知道那個人的心是比鐵石還硬的。

白漾忽然翻個身抓住他的手:“羅既,敢賺打斷你的腿……”

“再斷就真長不好了。”羅既輕手輕腳在白漾身邊躺下,床著實有點小。白漾窩在他懷裏,軟軟暖暖的身體緊貼著他。

羅既忽然有點想笑,似乎他總是趁著她不省人事的時候才能抱著她一起睡,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第二天一早,羅既早早醒了,其實他這幾個小時也根本沒合眼,隻是聽到白漾有點動靜的時候趕緊閉了眼裝睡罷了。

腰間某一點鑽心的疼,疼得想裝睡都不行了。

“你給我交待昨天上哪兒野去了?”白漾凶巴巴悍婦一般的口氣。

“碰見個老熟人一起聊了聊。”羅既含糊說道。

“男的女的?”

“男的。”羅既答道。

“男的?”白漾一骨碌爬起來上上下下審視羅既,忽而又抻開他襯衫領子、往上掀起襯衫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又捏著羅既的下巴檢查麵部和頸部,羅既也不吱聲,任她折騰。

檢查完了白漾一摸下巴:“沒被受掉就好。”

羅既@#¥%&&@%#……

“你再睡會兒吧,我上午去市局,那邊還有個手續要辦一下,下午我帶你去見你丈母娘,中午一起吃飯順便去買衣服,咋說咱也得捯飭捯飭弄規整點兒,我媽最見不得邋遢人。”白漾說道。

“請問白,在下的嶽母大人喜歡什麼,也讓在下先準備著。”羅既笑著問道。

“什麼也不用買,她什麼也不缺。”白漾邊說著邊跳下床跑進洗手間去了。

水聲嘩啦嘩啦,似乎比平日響亮些。

白漾出門的時候高高興興的,跑出去又跑回來特意囑咐他不許亂跑就保持目前的臥姿等她回來——很像白骨精對唐僧說“你把自己洗幹淨了等我回來把你蒸了蘸蒜醬吃”。

她一走羅既脫離了“壓迫”立刻起床了,這房間自從那晚照顧白漾他就這麼住了下來,白漾也沒攆他,當然,每晚上都是分床而睡絕對不許越雷池一步的。

簡單洗了臉一抬頭就是一麵大大的鏡子,連臉上幾根胡茬都能看得清楚。

這張臉是他的卻讓他覺得陌生。

“原來你會笑,嗬嗬。”

“可是,笑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很危險,會降低我們的防備心,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無論怎麼樣,你得跟我回去見師父一麵,結果如何,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