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白漾把需要的書目重新整理完畢心滿意足爬到去睡了。一睜眼睛才六點半,難得今天居然沒用羅既來叫門,一想到羅既手邊不自覺地摸了摸嘴角,好像還有點招她喜歡的味道。

再聞聞,呃,哦,對,還沒刷牙呢。洗臉刷牙,破天荒的,白漾對著鏡子看七長八不短的頭發忽然有了去做個美發的衝動,拿著她那把缺了兩齒的木梳一會兒弄個三七分一會兒是個二八分一會兒來個漢奸頭,似乎怎麼看都不好看,索性劃拉一把弄亂了看著還正常了點兒。時間還早索性坐下來看書。

七點半,白漾不時看向門,一直等到七點四十門口也沒個動靜兒,不能等了,再等就遲到扣工資了,邊下樓邊打電話,那邊卻一直守機,白漾心裏忍不住就打起了小鼓,難道是路上塞車?難道手機沒電了?又或者是昨天被掃地出門覺得沒了麵子?

一百個想法也都是猜測,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今天白漾運氣不好,早上沒有專車,路上沒有順風車,就連公交車都是等了二十幾分鍾才姍姍來遲,結果繁忙的人民路路口居然發生車禍,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白漾遲到了半個小時,前腳剛邁進鑒定中心後腳就被推進解剖室了,解剖台上一堆骨頭和肉,若不是白漾是專業人士大概會以為那是哪家早上去拉豬肉的車上掉下來的一坨,耿立的電話跟著就追過來了:“看看能不能和上次的湊成一副。”

“一副?打麻將啊?哥哥,你真是我親哥誒,知道我早上沒吃飯特意送一堆肉給我是不?得了,我記心上了啊。”掛了電話白漾戳戳那坨肉,涼冰冰的,難怪保存得這麼好,原來是冰櫃裏放過,沒準兒還真能和上個月的湊成一副完整的。

空著肚子白漾開始折騰這一坨肉,一邊折騰一邊感慨,不知道多大仇恨給剁得像排骨一樣。一節節排好經過骨骼及骨頭斷裂處對比居然真給她湊出大半個人身,這就好辦了,個體識別就容易得多。

等白漾出了解剖室正好是十二點,辦公室裏沒什麼人大概都是去吃飯了,從抽屜裏拿出手機看看,有一個未接電話匆忙翻開一看,羅既。

打回去還是不打呢?白漾拿著電話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了綠鍵。

“白漾!”

“你找我有事啊?”白漾問道,好吧其實她想問的是他為什麼沒來送她上班。

“嗯,我在S市,電話沒電了。”羅既說道。

“啊?S市?難怪沒來接……啊,就這事兒啊?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回來?”說完了白漾覺得有點不大對頭,什麼時候回來這樣的問題好象不是她該問的……吧?

“很快就回來,別擔心。”羅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是怕沒人叫我起床遲到扣獎金。那,你小心點兒吧。”白漾說道,今天跟羅既說話總覺得像張不開嘴,難不成昨晚上她爬起來啃了強力膠沒抹幹淨?

羅既似乎是輕聲笑了,不過很快,快到白漾以為自己聽錯了。

“好,明天叫你起床。再見。”羅既掛了電話。

明天應該不會遲到了吧?

下班沒人來接白漾還覺得有點怪怪的,晚飯一個人吃也有點怪怪的。

因為要把論文深化拓展白漾也沒那麼多心思去關心別的,羅既那麼大個人了總會照顧好自己的,天南海北的她胳膊沒那麼長掛著也沒用,還是把自己管好得了。不過,其實白漾心裏還有點犯嘀咕,羅既忽然一夜之間跑到S市做什麼去了?沒聽老魏說有什麼急事外派啊,難不成又和誰誰誰去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