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那人果然與她聯係了,當時白漾麵前的顧客正“肝膽相照”地在她麵前等著,白漾也不廢話,約了時間和地點就說忙掛了電話。

下了班羅既來接她聽說要去西餐廳就不做聲。

“急著回學校嗎?”白漾問道。

“不急。”羅既答。

“那一會兒你也去吃西餐吧,記得離我近點兒,看看我有沒有做演員的天分哈。”白漾一邊說著一邊從羽絨服口袋裏摸出把鋥亮鋥亮的解剖刀,羅既看見了,那上頭有一個小小的紅點,像幹了的血似的。

白漾這樣主動邀他去看這讓羅既小小的心花怒放了一把,看來,她真的隻是去當演員。

白漾先進了餐廳說找人,服務生帶她繞了倆彎到了一台桌前,桌子的一側已經坐了一個男人,以白漾專業法醫的眼光一打量,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挺帥,衣服也挺好看。

這年頭,長得稍微周正點的男人捯飭捯飭都成帥哥了。

看服務生帶著她來了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做了個笑的意思,還沒等他張口白漾就扯了個大大的笑容搶先伸出手:“哎呀你好你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剛才臨時送來了個屍……啊哈哈,坐吧。”

對方還笑。

還挺淡定,白漾想到。

“工作很忙?”人家還是很有禮貌的。

“這要看死……啊,看案件,也不是所有的都要我們出現場。”白漾總是把話露個小頭兒再縮回去。

瞎聊了會兒,點餐,白漾拿著菜單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然後跟對麵的說:“你先點吧。”

男人很利索點了,白漾立刻笑著對服務生說“來份兒一樣的”。

她的重頭戲,嘿嘿。

牛排上來了,白漾也不動,對麵先生很聰明,大概已經從她剛才的行為裏了解了些什麼,於是慢條斯理的拿起刀叉輕輕切割,白漾有樣學樣。

切,我切,我繼續用刀背努力的切!

“這刀咋這麼鈍,連塊肉都切不斷,咋不知道磨一磨啊?”白漾邊說邊翻著脫下來的羽絨服口袋,翻出一把刀然後衝著對麵的先生一笑,“虧了我還有這個,我這兒還有一把你用不用換換?”

“不用,我用著還好,白你隨意。”男士還是笑,笑得白漾心裏沒底,真是,非逼她表演更到位麼?

有了“合手”的餐具白漾把牛排飛快地切得要烤肉一樣的薄厚然後心滿意足地叉起一片放進嘴裏。

“噗!服務員!”白漾叫道。

已經斜視這邊很久的服務員頭皮一麻。

“你們牛肉都沒熟啊?”

“,您點的是七分熟。”服務員拿出單子。

“我……啊?啊!那個,我忽然不想吃七分熟的了,你把這拿回去讓師傅拿孜然給我爆炒一下,麻煩你了。”白漾說道。

服務員看看她又看看她對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