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腳一疼,完了,紮進去了。還好,直接紮到內部組織裏去了。

“挖雞眼,你吼什麼呀?虧了是麻醉藥,要是毒藥你就是害命!”白漾說道,喲喲喲,剛才這一針可真疼,“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羅既說道,一邊就蹲下捏起她的腳看了看,“一會兒我給你做手術。”

“你?行不行啊?”

“不在話下。”

“我自己挖,信不著你。”白漾說道。

羅既去旁邊的洗手盆邊仔仔細細洗了手又回來從白漾手裏“搶”過解剖刀,一刀子準準地就落下去了,白漾不自覺地雙手就抓緊了椅子兩側。

“疼?”羅既問。

“不疼,繼續繼續。”白漾道。

破麻藥果然是紮偏了一點兒,真它姥姥個小熊貓的疼啊!嗯,想點別的轉移下注意力,轉移了就不疼了。

鬼使神差的,白漾想到了剛才她和羅既的對話:疼麼?不疼,繼續繼續——然後“被流氓”了兩年多的白漾想到了一個很不純潔的打馬賽克的笑話,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羅既的大拇指此時因為握著她的腳所以放在她腳心,聽她笑以為是怕癢便挪了挪位置,結果,白漾還笑。

“很好笑?”羅既問道,眼神卻不偏離,仍舊小心翼翼對付著雞眼。

“給你講個笑話。”白漾靠著椅子,“聽好了,咳咳……”清清嗓子壓低了聲音。

“疼麼?”

又細了嗓子:“嗯。”

又壓低:“算了?”

細了嗓子:“別。”

講完了,看羅既,羅既看都沒看她,似乎已經完全沉入了雞眼的世界。白漾討了個沒趣,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疼麼?”羅既問道。

“嗯。”疼啊,當然疼,正好挖到麻藥沒到的地方。

“算了?”

……

“滾。”白漾反應過來,“算計我?你丫智齒長出來了麼?”

“我問的是雞眼,你想什麼呢?”羅既強忍著笑。

“快點快點,磨蹭的一會兒麻藥勁兒過了,你要活剝啊!”白漾忙說道,轉移話題,這小子也太他姥姥的賊了。

挖完了,挖出一個肉刺,上麵20多個小肉刺。

白漾說,這就相當於一個小狼牙棒啊,踩著狼牙棒能不疼麼?

羅既說,你不知道用風油精就可以治麼?你非得動這一刀。

白漾囧囧有神:你這是存心報複!

羅既說:你又沒問,我以為你知道。

消了毒包上了紗布穿好襪子和鞋,羅既說送她回家,白漾這回沒招了,與其在這兒毫無意義的待一晚上還不如坐車回去。

送白漾到了家門口羅既說天晚了就不進去坐了,白漾說別自作多情,本來沒打算讓你進門。

白漾就是心疼她的羽絨服,但願有同事還記得那是她的衣服幫她收起來了,三千多呢,她咬碎了一口烤瓷牙才決心買的。

第二天上了班彎著足弓跑進辦公室,剛想大聲疾呼就見自己那黑色羽絨服靜靜地搭在椅背上,白漾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摸出錢包,還好,照片還在。

問了一圈,結果誰也不知道是誰拿回來的,他們說當時玩瘋了根本沒注意白漾啥時候離開的,哦,對,聽到這句白漾想起來了,米狄看見她跑了,一定是他拿回來的。

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