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琛聽說魏鳴時帶他們師姐弟倆去腐敗了很是羨慕——羨慕白漾可以左擁中年才俊右抱年輕帥哥,白漾調好了麵膜挖了一小勺呼她臉上了:“羨慕個鳥啊,再帥有啥用,手上都是血腥!”
瞿琛連說可惜。
周一白漾又是八點二十到,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米大主任居然沒有站在門裏掐表,白漾站在鐵門外徘徊一邊尋思米狄是不是病了,要不他怎麼可能不當門神。
奇怪的不僅是她,陸續來的同事也奇怪,還有人為了證實不是做夢而在門裏門外走了好幾個來回。八點二十九分,米狄頂著那張嚴肅的臉從辦公室出來一聲大吼:都想遲到扣工資是不是?
於是眾人蜂擁進去這才明白,米大主任取消門禁了,被壓迫久了的同誌們差點喜極而泣,沉悶的鑒定中心似乎有了點兒活躍氣兒。
白漾開始忙了,前些天的閑果然隻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再回頭給一棒子的,病理化驗室這幾個人忙得幾乎四腳朝天,白漾也一樣,每天一腳邁進鐵門就直奔解剖室,偶爾還在為“顧客”服務到一半時拎了勘察箱跳上車去出現場救急。
雖然忙得腳打後腦勺但白漾仍舊神采奕奕,不過這幾天的忽然降溫她又出了兩次現場而小小趕了把流行——感冒了。頭暈腦脹鼻塞咽喉痛,症狀特齊全,於是,白漾有天早上實在沒爬起來,結果就是,遲到,嚴重遲到——居然十分鍾,白漾進會議室的時候例會已經要開完了,白漾想這回米大主任應該高興了,鐵定會拎著她的脖領子罵到她自動自覺把頭縮進胸腔裏。
沒有,不僅沒有,米狄還對她進行了小小的慰問,這讓白漾心裏直打鼓,去解剖室的時候就想,這是哪位善良的“顧客”替她去找米大主任進行友好談話了?
下班,一邊打著噴嚏擦著鼻涕一邊等公交一邊想著米大主任的囑咐“回去注意休息”再一邊哆嗦一下。感冒沒胃口白漾在食堂隨便吃了點兒就回寢室打算泡泡腳就好好“注意休息”了。
桌子上有兩盒感冒藥,白漾看見炸彈一般一下子跳出兩步遠再躡手躡腳湊過去,真的是藥,不是炸藥,可這是……誰送來的?把藥盒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差點拿刀子解剖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門外忽然傳來瞿琛的聲音,很歡快:“羅既,進來坐坐吧,白漾應該快回來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喲,有JQ,這倆人什麼時候攪和到一塊兒了?她錯過好戲了。
“不用了,瞿師姐,我先回去了,請你轉告白漾按時吃藥。”羅既的話聽起來像個畢恭畢敬的小弟弟。
白漾拿著藥盒幾步衝到門邊拉開門:“小羅,等會兒,我把藥錢給你。”
吸溜一聲,這個鼻涕真是太TMD討厭了,一會兒拿倆紙團堵上。
等她在那雜亂無章的包裏拿出錢來羅既已經走了,就剩瞿琛在那兒給五個水壺安排位次,安排完了圍著白漾轉圈兒,也不怕白漾身上附著什麼“顧客”了。白漾拿了錢直奔羅既寢室,欠錢不還不是她的風格。
,未應。
白漾想這小子難道半路被誰絆住了腳拴住了身子(呸呸,又被老魏頭給熏得話都不會說了。)
正想著,羅既的身影倏地從樓梯口轉出來了,手上也拎著幾個暖水瓶。
白漾想還錢就賺但礙於羅既實在□乏術,況且他那衣服上半個口袋也沒有,她總不能直接塞他領子裏吧?不行,那太像打賞的了。
於是,開門,“尾隨”進寢室。白漾一點兒也不訝異這間出奇幹淨的房間——如果房主是個醫生的話那麼就一點也不奇怪。
“小羅,謝謝啊。”白漾把錢放在他桌上,幹淨的電腦桌正中攤著一本書,書下壓著幾張白紙,書旁一管黑色鋼筆,旁邊斜放著的電腦顯示藍燈正一閃一閃。
“你好像很容易感冒。”羅既說道,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用保鮮膜和保鮮袋包裹的杯子,星空藍,上麵畫了個黃月亮,月亮上蹲倆QQ小,整得還挺有美感,羅既往這美感的杯子裏倒了點藥水又衝了些熱水才端到她麵前:“特效藥。”
白漾腦袋往後移了兩公分,杯子裏氤氳的水汽在她鼻前兩厘米方位飄過,有淡淡的甜味兒。
羅既也不計較,把杯子放到桌上:“你的專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