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張濤成功完成任務,卻又重重跌倒在地,二班長等人迅速朝著美軍丟出幾枚手雷,隨後不由分說,幾人七手八腳地將張濤抬回了防線。
“怎麼樣?傷到哪兒了?”張濤剛被抬回陣地,許連長便滿臉焦急,雙手緊張兮兮地在他身上來回摸索,檢查傷勢,那急切的模樣,讓張濤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連長,連長!”張濤趕忙坐起身,急切解釋道,“我沒事,就是摔了一下,有點疼,都是皮外傷!”
“哦。”許鋒愣了一瞬,很快恢複了平日裏的沉穩,神色平靜,接著用一貫的冷硬口吻說道:“沒事就好,這次任務完成得相當出色。”
不知何時,原本充斥著美軍身影的各個街口,已然不見他們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誌願軍戰士們激昂的喊殺聲,以及此起彼伏、交織不斷的槍炮聲。
“美國佬逃跑了。”許鋒迅速做出判斷,右手下意識地又伸向了身旁的步槍,那是軍人麵對敵人逃竄時的本能反應。
“別追,許連長!”張濤趕忙勸阻。他深知誌願軍的習慣,一旦敵人逃竄,戰士們總會想著抓幾個俘虜回來。若是平常時候,追擊並無不妥,可當下情形卻截然不同。
張濤抬手指了指他們身上那身偽軍軍裝,又指了指頭上的頭盔,最後拿起手中的步槍晃了晃。
許鋒瞬間心領神會,他們如今這副裝扮,要是貿然去追敵人,保不齊會被後續趕來的誌願軍戰士誤當成偽軍,直接開槍解決。
“全體都有!”許鋒立刻大聲下令,“原地待命,不許追擊敵人!一旦有突發情況,務必分清敵我,嚴禁胡亂開槍!”
“是!”戰士們整齊回應,聲音在戰場上格外響亮。
此時,褚團長那邊的戰鬥也圓滿結束。隻見他押著幾個衣領上佩戴星星標誌的美軍軍官走了過來,臉上那得意勁兒,簡直要溢出來,每一步都走得昂首挺胸,別提多神氣了。
“他奶奶滴!美國佬也不過如此嘛!”褚團長一走到張濤麵前,就興奮地嚷嚷道,“張排長,改天要是再碰上那個蘇聯的什麼斯基,你就跟他說,咱誌願軍不光能打偽軍,對付美軍也是小菜一碟!看他這回還有什麼話可說!”
啊?張濤聽後,不禁一愣。原來這褚團長對攻打雲山城如此來勁,是因為一直記著和維科斯基的那檔子事兒呢!
就在這時,身後的帳篷裏突然傳出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這聲音來得毫無征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不許動!出來……”戰士們迅速反應,紛紛端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座帳篷。然而,等了許久,帳篷裏卻毫無動靜,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可那奇怪的聲音卻依舊自顧自地響著,張濤仔細一聽,感覺有點像歌聲,而且還是女人的歌聲,這聲音莫名地熟悉。
幾名反應敏捷的戰士當機立斷,不管不顧地舉著槍衝進帳篷。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抱著一個收音機走出來,滿臉疑惑地大聲說道:“團長,這東西可真怪了,咋裏麵有個女人在唱歌呢?我們找遍了帳篷,愣是沒找到她藏在哪兒!”
“原來是收音機!”張濤一看,忍不住啞然失笑。這下他明白為什麼剛才覺得聲音耳熟了,原來是瑪麗蓮·夢露在唱那首她最經典的《Diamonds are a girlu0027s best friend》(鑽石是姑娘最好的朋友)。
“連收音機都不認識!”褚團長又好氣又好笑,抬手輕輕拍了一下那名戰士的腦袋。
收音機裏流淌出歡快、美妙的音符,在這戰火紛飛、充滿硝煙與喊殺聲的戰場上,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形成了一種強烈而奇特的對比。
戰士們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靜靜地聆聽著這來自遠方的歌聲。盡管他們聽不懂歌詞的含義,但那歌聲中傳遞出的歡樂與幸福,卻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們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