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硝煙彌漫,刺鼻的火藥味彌漫在空氣中。一輛潘興坦克緩緩現身,炮塔像是個笨重的巨獸腦袋,慢騰騰地往側麵轉動。
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仿佛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旁邊的一座木房瞬間被炸得稀巴爛,殘木碎瓦四處飛濺。
這一炮也讓美軍有所忌憚,他們心裏清楚,要是炮彈誤轟了身後的房子,自家指揮官可就性命難保了。
於是,坦克不再輕易開炮,隻是悄無聲息地緩緩向前移動,掩護著身後幾十個大兵穩步前行。
“一班!”許鋒麵色鐵青,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大聲下令道,“上,把這個鐵王八給我炸掉!”
“是!”一班戰士們齊聲應和,聲音短促而有力,透著無畏的勇氣。
“慢著!”張濤心急如焚,剛出口阻攔,卻已然來不及。隻見八個誌願軍戰士如離弦之箭般一躍而起,毫不猶豫地朝著那龐然大物衝了過去,他們的身影在戰火的映照下,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堅定。
“噠噠噠……”坦克前的機槍瘋狂地咆哮著,火舌不斷噴射而出,坦克後的美國大兵也紛紛探出腦袋,端起槍朝著誌願軍瘋狂掃射。
在這槍林彈雨中,一個又一個戰士倒下了,但剩下的戰士沒有絲毫退縮,他們腳步堅定,眼神堅毅,繼續奮勇向前。
終於,有一名戰士憑借著靈活的身姿,借助旁邊建築的掩護,成功衝到了坦克附近。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他無奈地發現,手中的美式香瓜型手雷根本無法像想象中那樣綁在一起炸坦克。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咬了咬牙,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用盡全身力氣投出了兩枚手雷。
兩聲巨響,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濃烈的煙霧瞬間升騰而起。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盯著那團煙霧,眼中滿是期待與擔憂。
可沒過多久,潘興坦克那細長的炮管就像一根尖銳的針,無情地刺穿了煙霧,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一幕,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誌願軍們的眼睛,更刺痛了他們的心。
“二班!”許鋒再次下令,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慢著!”張濤一個箭步衝上前,再次攔住了許鋒,急切地說道,“許連長,這樣打不行啊,衝上去就是白白送死!”
張濤心裏明白,潘興坦克堪稱這個時代最為先進的重型坦克。它本就是為了應對二戰時德國的虎式坦克而設計,裝甲厚實得如同堅固的堡壘,火力更是異常強大。
就算是把木柄手榴彈捆成一捆,也未必能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更何況他們現在手中隻有威力有限的美式香瓜型手雷。
“不行也要行!”許鋒冷冷地回應道,語氣中滿是堅定與悲壯,“就算是把子彈打光,人都拚光了,咱們也得打下去!”
“二班!”許鋒再次喊道。
“等等……”張濤心急如焚,再次伸手阻攔。
“你是連長還是俺是連長!”許鋒終於忍不住發火了,他一把將張濤推倒在地,臉上滿是憤怒與焦急。
“讓我去。”張濤見許鋒又要下令,頓時急得眼眶都紅了,“我立軍令狀!許連長,讓我帶著二班上,讓二班聽我命令,要是不把這坦克炸了,你拿我腦袋是問!”
許鋒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他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張濤的肩膀,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好!你要是犧牲了,做哥哥的馬上就下去陪你。”
“二班長!”張濤此刻也顧不上二班長是誰了,眼看著坦克越來越近,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耽擱。
“到!”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夥子,貓著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張濤麵前,聲音清脆而響亮。
“帶上你的兵跟著俺!”張濤沒有多做解釋,轉身徑直朝著街道一側的木房衝去。到了門前,他猛地一腳踹開房門,直接闖了進去。
黑暗中,傳來幾聲驚恐的驚叫,張濤心想,這大概是還沒來得及撤走的老百姓。但此刻,戰火紛飛,容不得他多想,他必須爭分奪秒。
於是,他迅速跑到內間,舉起槍托,對著牆壁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幾下過後,牆壁上就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張濤沒有絲毫停頓,頭一低,便鑽到了另一個房間。
外麵的槍炮聲震耳欲聾,他並不擔心美國大兵會發現這裏的動靜,因為這巨大的聲響足以掩蓋他砸牆的聲音。跟在張濤身後的誌願軍戰士們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圖。
鑽進第二間房時,二班長王鵬動作敏捷,搶先一步衝到前麵,掄起槍托就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