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聰明如太妃娘娘,又怎麼會不知道虞美人前後三番兩次的所謂身體不適不過隻是借口罷了,但太妃娘娘到底是個識大體的人,自然沒有當場揭穿。
聽著太妃娘娘為虞美人說話,李姬夫人心中略有不適,直到聽見最後一句,李姬夫人才終於笑道:“太妃娘娘說得極是。”話落,李姬夫人便也不再多言,而是目光看向了戲台。
太妃娘娘見狀,心知李姬夫人心中那點不適早已煙消雲散,於是唇角微揚,隻是當太妃娘娘目光不經意瞥到了寶座上的司馬墨時,唇角的笑意隨即消失不見。
寶座上,隻見司馬墨手執酒樽,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倒酒!”
“陛下,您今日還沒進食,這空腹喝酒,隻怕……”
“朕要你倒酒!”
聞言,江公公無奈的歎息,隻好為司馬墨的酒樽再次斟滿酒。
就這樣,司馬墨一杯緊接著一杯的喝。
酒水下肚,心中的那股煩悶卻始終沒能散去,隻要腦海一想起慕容瑾,司馬墨的心就沒來由的一陣惱怒。
該死!身為帝王,明明渴望她的身子渴望得要緊,他卻還得如此隱忍自己,究竟是為什麼?
想到這裏,司馬墨捏著酒樽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緊得連手指上的青筋都隱約可見。
“江富!”
“陛下?”
“讓宮婢到禦膳房給那女人端份晚膳!”
司馬墨一整天未進食,慕容瑾隨伺在側,自然也沒進食。雖然惱怒,但心中還是記掛著慕容瑾那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司馬墨到底還是狠不下心。
聞言,江公公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司馬墨口中所指的人是慕容瑾,“奴才這就去。”
“回來!”
“陛下還有何事要吩咐?”
“讓人看著那女人進食,朕要她吃得一點不剩,吃完了,讓她滾去永明殿等候侍寢!”
“奴才知道了。”
直到江公公離開,司馬墨捏著酒樽湊近嘴邊,才發現酒樽是空的,於是司馬墨將酒樽放下,緊接著拿過桌上的鎏金酒壺,直接喝了起來。
司馬墨的這一係列動作,全都落入了太妃娘娘那精銳的目光當中去。
其實聰慧如太妃娘娘,看著司馬墨今夜如此反常,隨即便猜到了司馬墨和慕容之間定是又鬧了些不愉快。
想到這裏,太妃娘娘不禁疑惑。司馬墨為慕容瑾動情如此深,究竟是為什麼?
腦海再次回憶起慕容瑾,太妃娘娘隻覺得那是個長相清秀,頭腦靈活,識大體懂分寸的丫頭。難道說,司馬墨是因為這些才喜歡上她?
不,太妃娘娘隱約覺得答案不可能如此簡單。向來癡情如司馬墨,對於已逝的顏若溪始終念念不忘,怎可能在轉眼間就輕易愛上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