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風雨欲來(3 / 3)

在那天之前,侯藝晨一直以為趙硯的功夫隻是一個狂熱愛好者的業餘水平,那天她親眼目睹趙硯打敗了老兵武館的館主,這才對趙硯的功夫有了新的認知。

原來他每天晚上在天台上練的那套功夫那麼厲害。

想到那天在老兵武館的所見,侯藝晨不由又記起那天她從老兵武館出來後,騎著電瓶車經過沿江環城路的時候,無意間瞥見趙硯失神落魄地坐在江邊護欄上的身影。

那蕭瑟落寞的身影,剛剛過去的這個學期不止一次地浮現在她的心頭,也不止一次地出現在她的夢中。

也許是想起的次數多了,她漸漸有點心疼。

她記憶裏那個仿佛永遠也不會沮喪失落的阿硯,竟也有那樣失落的一麵。

侯藝晨至今還記得那天趙硯在老兵武館打敗館主鍾續釗之後,卻淚流滿麵的樣子,當時她沒有看懂。

後來在江邊看見他怔怔望著森寒江水的背影的時候,也沒有立即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直到新的學期回了學校,一次次回憶起那天的所見,她才漸漸猜到其中的緣由——阿硯可能失戀了。

新的學期,新聞上依然不時有趙硯的新聞出現,尤其是趙硯遇刺之後,那段時間侯藝晨在網上、電視上看見很多關於趙硯的新聞,當她在新聞上看見趙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像睡熟了一般,但新聞上卻說趙硯遇刺之後,因為未知的原因一直沉睡不醒的時候,那一瞬間,侯藝晨感覺自己心裏空蕩蕩的。

當時她正在學校食堂吃飯,看見食堂牆壁上的那台電視上播出的那段新聞,望著新聞畫麵上趙硯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麵容,侯藝晨怔怔地望著,有一股衝動,想去南京看望趙硯。

隻是,壓抑了多年的性子,讓她的每一個衝動最終都無法實行,這一躊躇,就是半個多月,直到再次在新聞上看見趙硯蘇醒的消息,她依然沒有動身。

趙硯變了!

隨著在新聞上看到的趙硯消息越來越多,見證他取得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成績,有時候侯藝晨會覺得趙硯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趙硯。

但那樣的感覺,總像是一個恍惚,恍惚過後,她又覺得趙硯沒變!他還是那樣好強,桀驁不馴,還是那樣的自信滿滿。

“因為我是趙硯啊!”

小時候常聽他說的這句話,最近半年時常浮現在侯藝晨耳邊,她記得小時候每次聽趙硯說這句話,就好崇拜他,覺得他無所不能,沒有任何事能難住他,因為他是趙硯啊!

斜對麵天台上,趙硯一趟拳已經打完,身影消失在閣樓的門內,侯藝晨依然怔怔地望著那邊空了的天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淺淺地笑了笑,伸手從衣架上取了兩件內衣和浴巾,轉身下了天台洗澡去了。

……

趙硯也下樓衝涼去了,其實他發現了對麵天台上的侯藝晨,但他沒有多想,也沒有打招呼的想法。

從好幾年前,他多次去叫侯藝晨出來玩,再也叫不出來之後,而且在路上遇到,他和她打招呼她也不回應的時候起,趙硯就不會再跟她打招呼了。

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趙硯向來不屑去做。

……

就在趙硯和侯藝晨都在衝涼的時候,一輛暗紅色的緋雲跑車來到這小小的溪城,這輛緋雲最後在溪城的承父大酒店停車場停下。

去年那個夏天,喻綺蘿在溪城遇到綁架案,最後召開記者發布會和宴請趙硯他們表示感謝的時候,選擇的酒店就是這座承父大酒店。

承父大酒店,是溪城最高檔的酒店。

緋雲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個保鏢模樣的男子快步下車,繞到另一邊恭敬地打開車門,一身淡青色套裙、白色絲襪的諸秀秀發高挽,從車內下來,下車後,不緊不慢地戴上一幅墨鏡,掠了一下耳邊的發絲,便在保鏢的護衛下,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承父大酒店的旋轉大門。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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