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太帶人堵在了李家的大門,她的兒子不能人道了,這口氣她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張太太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所以她直接帶人堵在了李家門口。
木蘭卻難得的沒有針鋒相對,而是關閉門戶,任憑她在外麵呼喝就是不出去。
陽陽不服氣,李彬就道:“她如今就像一條瘋狗,我們與她對上沒有好處不說,還會被咬下肉來,就算比她凶,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值得。”
木蘭點頭,“你二叔現在在江陵府,我們隻要在這邊給他拖延時間就好。”
張家說不出口張君堂被囚犯欺負了,隻能打官司說李旭陽打張君堂的事,但蘇木蘭很早之前就說是張君堂先打的天天,而天天的傷勢如何,除了李家人,誰也不知道。
就是張太太也不敢問起李旭天的傷勢。
李彬本身是大夫,但每天德勝醫館的老大夫還是總要去李家一趟。
所以毆打對毆打,老大不說老二,就算安知府要判,差不多也是各打五十大板,雙方負責醫藥費而已。
李家做一份假的傷情醫案不要太簡單。
木蘭要做的就是將他們拖在錢塘,張君堂和張太太在錢塘,張家人的目光才更多的放在錢塘,似乎沒有人留意到本應在家中的李江不在家。
安知府倒是留意到了,不過他已經上了李家的船,就隻能當不知道。
所以當江陵府的消息傳來,安知府一點都不驚詫。
已經搬出安家別院的張太太卻不可置信的看著來報信的家丁,“你說什麼?江陵府的衙役來拿少爺?為什麼?我家君堂做錯了什麼事?”
“太太,方巡按巡查到江陵府,馬家拿了狀紙去狀告,如今方巡按已經接了狀紙,也不知馬家從哪裏找來了人,當年的事被挖了出來,方巡按叫了捕快來帶少爺回去受審……”
張太太臉色一白,眼裏閃過厲色,“馬家,不是一直被看著嗎?為什麼會出現在方巡按麵前?”
家丁回答不上來,隻著急的看著張太太。
那邊,前來的捕快已經不耐煩的催促,“方巡按規定了歸期,若不抓緊時間啟程,隻怕不能按時回去,還請諸位不要為難我們,收拾出來馬車,我們趕緊走。”
張太太忙叫人拿銀子去打點,但也隻拖了一天,第二天張君堂就被抬上馬車往江陵府趕,張太太哪裏還顧得上與李家的官司,收拾了東西跟在旁邊伺候兒子,生怕他旅途奔波再度受傷。
安知府也沒攔著,好似也忘記了張家人還涉及到一場官司中。
木蘭聽說張家的人出了城門,頓時大喜,對李彬和陽陽道:“你們馬上去一趟衙門,將山茶三人提出來,立馬送到江陵府去,不行,這件事你們不好出麵,還是安知府出麵最好。”
李彬道:“安知府隻怕不願意。”
陽陽哼了一聲道:“不願意也得願意,這事當初還是因為安然才起的,我們還沒找安然的麻煩呢。”
李彬看了一眼木蘭,沒敢說母親已經將人打殘了。
“那你們兩個去吧,”木蘭突然想要鍛煉一下倆人,道:“你們兩個去見安知府,讓他將人送到江陵府給方巡按。”
李彬和陽陽對視一眼,都有些躍躍欲試,高興的應下了。
張柏在江陵府任知府十二年了,張君堂幾乎是在江陵府長大的。
在江陵府,誰不知道這位公子爺?
在很多人看來,張君堂溫文儒雅,學識了得,算是不錯的官宦子弟,但熟識他的人去知道他是個渣滓。
他喜歡男人,尤其喜歡歲數小,知禮識字,長相精致的男孩,張家倒也不介意為他養著這樣的小童,偏他不喜歡奴才,覺得他們沒有血性,就喜歡良家孩子。
馬家並不是張君堂禍害的第一家,卻是唯一一個和張家這樣死磕的人家。
馬家的馬傑在江陵府也很有名氣,十二歲的時候就考中了童生,生的麵紅唇白,像金童一樣好看。
馬家在江陵府並不出彩,隻是一般的耕讀人家,家中稍顯富裕,馬傑上頭有兩個哥哥,他是最小的孩子,因此從小得寵,有些天真驕縱。
馬傑的大哥帶他去參加詩會認識了張君堂,那時誰也不知道張君堂有那種嗜好。
所以在大家一來二往熟悉之後,馬傑的大哥馬英也就不攔著他們來往,可不過小半年,幼弟有一天出去後就沒再回來,馬家人幾乎將全城都翻了過來,沒兩天,跟在幼弟身邊的小廝最後血跡模糊的逃回來,馬家這才找上張家,卻隻從裏麵帶出來一個滿身傷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