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能為幫到木蘭而高興,都有些忘形起來了。
實在是這些年白受恩惠,好容易有一次回饋的機會,大家都不遺餘力的表現。
木蘭沒想到村民們會這麼給力,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些,與李彬陽陽送走最後一個村民,這才回身關上大門。
陽陽哼道:“張君堂竟然不跟他母親說實話,咱們勝算又多了一層。”
李彬卻比陽陽要敏感得多,他道:“就算張太太知道了也會站在張君堂那邊的,我看她並不是什麼好人。”
木蘭點頭,“所以最近你們不要出門,她還未問清情況就打上門來了,要是知道她兒子在監牢裏的遭遇,我隻怕她狗急跳牆。”木蘭叮囑李彬,“小彬,我最放心你,你要看好你弟弟們。”
李彬拍著胸膛道:“母親放心,我一定會看緊他們的。”
回到安家別院的張太太逼問張君堂,“你說,李旭陽為什麼打你?”
張君堂看著滿臉怒色的母親,就知道事情瞞不住,就將事情大略的說了一遍,道:“母親,我不過是請他弟弟到別院裏聚一聚,他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想到李旭陽的手段,張君堂眼圈一紅,“兒子的手足皆是他生生打斷的,他,他還用鞭子抽我……”
張君堂到底不好說得太仔細,但張太太也猜出了個大概,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兒子,最後泄氣道:“算了,大夫說你的斷骨都能接上,雖然痛些,但隻要調養得好就不會落下病痛,這件事我們就算了吧。”
張太太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李家與之前的人家不同,昨天唐夫人就隱晦的提醒過。
如今兒子動了李家的嫡子,受一些罪也是應該的。
張太太眼裏閃過陰霾,安慰兒子道:“回頭我讓你爹和你大伯說一聲,李江想要起複就困難了,咱們雖然不能在這裏找回場子,卻可以找他們其他的麻煩。”
“不行,”張君堂扭曲著臉道:“我就要李旭陽的命,我一定要殺了他,娘,你幫不幫我?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幹。”
張太太一愣,就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怒道:“胡鬧些什麼?你將人家的弟弟……帶到別院去,安知府那裏就說不過去,怎麼要他的命?”
張君堂喘著粗氣,道:“那就讓舅舅派人過來,我不管,我就要殺了李旭陽,我一定要殺了他!”
張太太皺眉,“你這孩子是怎麼了?”見兒子麵露痛苦,驚道:“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張君堂不語。
那樣的話,讓他怎麼跟母親開口?
不管張太太怎麼逼問,張君堂就是不說話。
張太太轉身就要去找山茶等人問話,這才發現山茶幾人竟不在別院中。
而此時,安知府剛剛聽完丫頭的彙報。
那是安家的別院,裏裏外外全是安家的人,他想要知道什麼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唐夫人揮手讓丫頭下去,猶豫的道:“看這樣子,張太太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老爺,咱們怎麼辦?”
安知府沉思,手不由的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
唐夫人就歎了一口氣,道:“這禍事真是……安然那孩子現在好多了,現在蘇夫人想不起來,可要是有一天她想起來遷怒過來,安然就不好過了,所以我的意思,不如先把安然送回江陵府?”
安知府瞥了他一眼,道:“事情還沒了,送他回去幹什麼?先將人拘在院子裏,不許他出去。”
唐夫人不悅。
安知府就冷哼道:“當初你若是聽我的過繼我妹妹的孩子,現在就什麼事都沒有。”
唐夫人怒道:“說到底你就是嫌棄我不能給你生兒子。”
安知府頭疼的扶額,“我要是嫌棄你這個,我早在外頭養外室生兒子了,難道你還能攔住我不成?我說收個通房,你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我說把女兒留著招贅,你又說招贅來的女婿不是什麼好人,我說要過繼我妹妹的孩子,你又因為與她有隙死活不願,我一退再退,你還要如何?”
唐夫人怒瞪著安知府,見他同樣滿臉怒氣,就埋頭痛哭,“你妹妹和我的關係你又不是看不見,過繼了她的孩子,以後能孝順我們嗎?上門的女婿能有多好?這世道,但凡有一點本事骨氣的,誰會去做上門女婿?你就怨我吧,怨我吧,當初安然可不是我選的。”
看見唐夫人哭成這樣,安知府倒先無奈起來,把帕子給她,道:“是,是,安然是我選的,行了吧,隻是現在把人送回去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嗎?他是做錯了,但罪不及死,先讓他住下,等事情了結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