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見到蘇木蘭的時候嚇了一跳,見李旭陽笑嘻嘻的叫她母親他才確定對方的身份。
他不由多看了兩眼。
真的很年輕。
林文芳抬頭看了一眼就恭敬的低下頭去。
李石將眾人的神態掃入眼中,對安然的無禮有些不悅,但對方隻是個少年,又是兒子的朋友,他隻好壓下心中的不悅,笑問:“這就是你的朋友?”
陽陽點頭,“爹爹,安然是這幾年才到府城來的,這幾年我們卻在京城,所以沒見過。”
去年他們倒是回來呆了差不多一年,隻是那時候要參加童生試,所以全部心神都放在讀書上,哪有時間出去玩,自然也不可能認識安然等人了。
安然並不是錢塘人,他是江陵府安家的子弟,與安知府算是同族,如今搬到這裏來不過是因為要被安知府收做嗣子。
唐夫人沒有兒子,隻有女兒,她又不願給安知府納妾生子,如今她與安知府的歲數也大了,所以需要過繼一個嗣子。
江陵府安家與安知府是同族,而安然是安家二房的嫡子,因為是繼室所出,而他生母已過世,他的父親又娶了一個繼室,前麵有嫡妻生的大哥二哥,後頭還有備受寵愛的繼母生的弟弟,他在家中地位尷尬,這才想另謀出路。
而安知府和唐夫人竟然對安然都很滿意,此時已經有八分準是要收為嗣子的了,所以他的身邊才圍了不少人。
李石對安然身後的幾人都不太喜歡,除了林文芳。
林文芳是林同知的嫡長子,他是被家長要求跟在安然身後的,李石見他雖不愛說話,但為人清正,倒是待他更親切些。
安然低聲問陽陽,“你母親看上去好年輕,一點也不像是要做祖母的人……”他繼母的年紀也小,卻沒有李夫人臉上的明媚。
他見過的人中也不乏有保養好的,比如唐夫人,四十多歲臉部保養得就像是三十多,但隻要看見這人就可以看出她的真實年齡。
但看到李夫人不一樣,她臉上的明媚會讓人下意識的忽略她的年齡,覺得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少婦。
陽陽驕傲道:“那是自然,我母親身邊有我父親呢。”
天天就“咳”了兩聲,陽陽頓時收聲,有些話在外麵是不能說的。
晚上回去,李石就找來陽陽和天天,問道:“你們覺得安然此人如何?”
陽陽道:“還不錯,為人挺仗義的。”
天天道:“他書讀得也好。”
李石:“……我是問你們覺得他人品如何?”
陽陽歪頭問道:“爹爹是覺得安然的人品不好嗎?”
天天也疑惑,白天安然的表現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啊。
李石見了微歎,兩個孩子到底見識少些,想了想道:“我不過才見過他一麵,不能妄加定論,不過此人有些輕浮卻是真的,他身後的林文芳倒是不錯。”
陽陽道:“那就是個書呆子,誰說話他都接不上。”
天天道:“他讀書更好,隻可惜行止全照書上來,不知變通,我也不愛和他玩。”
李石問,“那你們想這些怎樣的朋友呢?”
陽陽想了想道:“父親,他們隻是朋友,隻要說得來就行了,又不是要像賴旭他們一樣當至交來相交,何必計較太多?”
說到底,陽陽隻把他們當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並沒有當作患難與共,福禍相依的好友,要求不高,對方的人品如何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天天點頭道:“隻要他們行事不叫我們厭惡就是了。”
李石頓時感歎幾個孩子都長大了,他卻還停留在希望孩子交的朋友都是好孩子的階段,想了想,李石點頭道:“那好,你們有分寸就好,這樣的人,你們平時來往還可,但不準深交,也不準隨他們去不該去的地方。”
外麵的孩子早熟,李石就算放任兒子也不會容許他們過早的接觸某些事情。
陽陽和天天不解的道:“哪些是不該去的地方?”
“比如青樓賭場之類的,這樣的地方,你們若是去了,回來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陽陽和天天縮了縮脖子,忙保證道:“爹爹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去的。”
李石這才叫他們下去,回到屋裏,李石就將此事與木蘭說了,道:“一直把這陽陽和天天當孩子看,結果他們卻悄悄長大了。”
木蘭擔憂,“孩子正是成長的時候,這時候交這樣的朋友真的沒問題嗎?”
李石心很寬,笑道:“能有什麼問題?天天與我們住在一起,一有異常我們就發現了,晾他們也不敢學壞。那安然雖有些輕浮,但還看不出哪裏品性不良,不如就讓他們練練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