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張助教潛亭,一位飽讀詩書之人,他與一位友人一同踏上了北上之路。他們一路奔波,風餐露宿,領略著沿途的風土人情。這日,夜幕降臨,他們來到一家逆旅投宿。
逆旅的房間略顯簡陋,但奔波了一天的他們早已疲憊不堪,倒頭便睡。是夜,萬籟俱寂之時,寂靜之中忽聞磆砒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時在窗外,時在室之外間。起初,潛亭與友人皆以為不過是蟲鼠在夜間活動發出的聲響,並未太過在意。他們隻是翻了個身,便又沉沉睡去。
但隨後,隱隱約約竟傳來一聲歎息。這歎息聲悠長而哀怨,仿佛飽含著無盡的憂傷。此聲一出,原本沉睡的二人頓時驚醒。他們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心中滿是恐懼。這歎息聲在寂靜的夜裏回蕩,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呼喚。他們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著四周的動靜。然而,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歎息聲,他們什麼也聽不到。
潛亭鼓起勇氣,輕聲對友人說道:“兄台,你且在此處莫動,我去查看一番。”說罷,他緩緩起身,拿起桌上的燭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燭光搖曳,映照著他緊張的麵容。他一步一步地走著,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當他走到窗邊時,卻發現窗外空無一人。他又轉身走向外間,四處查看,依然一無所獲。那神秘的歎息聲仿佛隻是一個幻覺,在他的偵查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他們心中清楚,這絕非幻覺,那股深深的寒意依然縈繞在心頭。
他們在這恐懼與疑惑中度過了一夜,次日清晨,繼續踏上旅程。行至紅花埠時,或許是因為昨夜的驚嚇,二人有些心神不寧,竟偶有疏忽,忘收筆硯。
夜半時分,正當他們在睡夢中輾轉反側時,忽聞有閣筆之聲。這聲音在靜謐的夜裏格外清晰,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書寫著什麼。他們瞬間從睡夢中驚醒,身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他們的眼睛緊緊盯著幾案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期待。他們不知道這聲音究竟意味著什麼,是有神秘之人在暗中作祟,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幾案之上。他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幾案,隻見幾案之上竟有字跡浮現。那字跡陰黯慘淡,似有似無,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霧氣籠罩。二人緩緩走近,定睛細視,乃是一首詩。
詩中寫道:“上已好鶯花,寒食多風雨。十年汝憶吾,千裏吾隨汝。相見不得親,悄立自淒楚。野水青茫茫,此別終萬古。”此詩讀來,滿是哀怨幽思,字裏行間仿佛流淌著無盡的淚水。潛亭細細回想自己的過往,卻發現自己記憶之中並無此人。友人亦是如此,他們二人麵麵相覷,皆不知這詩從何而來。這仿佛是一個無形的幽靈在暗中窺視著他們的旅途,特意留下這充滿謎團的詩句,以訴說心中的哀怨與思念。
此事很快在周圍之人中傳開,眾人聽聞後,皆感神秘莫測。程魚門聽聞此事後,思索片刻,緩緩說道:“君肯誦是詩,定無是事,恐貴友諱言之耳。”眾人聽後,皆覺有理。難道友人心中真的有什麼隱秘之事不願言說?這神秘的詩箋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是友人曾經的故交舊識,因某些原因含冤而死,如今化作冤魂前來,借詩表意?亦或是潛亭與友人在途中誤闖了什麼靈異之地,驚擾了此地的精怪,精怪以詩警示他們莫要再犯?各種猜測紛紜而起,眾人圍坐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然而,無論他們如何猜測,卻無一能有確鑿證據,那神秘的氛圍愈發濃厚,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眾人籠罩其中。
此事之後,潛亭與友人心中皆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在後續的旅途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輕鬆與愉悅。每至一處,他們必先查看四周是否有異樣。哪怕是一絲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驚出一身冷汗。而周圍之人聽聞此事後,對旅途的未知危險又多了幾分忌憚。每當夜幕降臨,人們圍坐在一起,談論起此事,都會不自覺地壓低聲音,仿佛那神秘的力量就在附近傾聽。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敬畏,對這世間的神秘之事又多了幾分深刻的認識。
世間諸多奇事,如吉木薩張鳴鳳之事與張潛亭的經曆,皆令人難以理解。這些事超出了常人的認知範圍,讓人不禁思索,在這天地之間,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神秘力量在暗中運作。是鬼神作祟,還是有其他更為深奧的原因?人們在敬畏之餘,也對這浩瀚宇宙的神秘充滿了無盡的好奇與探索之心。而這些奇事,亦成為人們口口相傳的神秘傳說,在歲月的長河中久久回蕩,仿佛在訴說著那些被遺忘的秘密與故事,等待著有緣人去揭開那神秘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