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手,他咧嘴,這家夥是鋼金做的不成,手好痛。
插在男人咽喉處的粗釘被男人抬手拔下甩在一旁,從傷口嘀嗒嘀嗒滴落黏膩濃稠的黑色血液……
白小鬆臉色有些發青,胃裏一個勁兒的翻騰。早上沒吃飯,昨天晚上又吃了那麼多的燒烤肉類,這會兒被臭味一熏再加上運動,還看見那麼惡心的東西,他沒直接吐出來已經很給麵子。
多少年沒遇到這麼惡心的事情了!當初在戰場上看見的屍體殘塊都比這個活死人要來得有美感!
抬起手想將擋在額前的碎發撥開,結果一動作卻差點翻白眼,他一會兒一定要用沐浴液將身體徹徹底底的洗上幾遍,好臭好臭。
耳邊簌簌傳來風聲,白小鬆還在那糾結好臭的問題,卻是憑著感覺歪了下身體,一個拐肘重擊到攻過來的男人脊背處,他一個跳躍竄上一旁的矮樹,低頭一看心裏也跟著一緊。
剛剛他站的地方被那男人一拳砸出了個大坑。
哎呦喂,這家夥比他力氣大啊,要是這一下砸到自己腦袋上……嘖嘖,不好不好。
看著那男人晃了晃腦袋從地上爬起,身體跟著發出哢哢哢的骨節移動聲音,白小鬆皺起了那兩條細長的眉毛。
目測男人應該斷了脊椎骨,喉嚨處受到創傷,胸骨也斷裂,可他居然還是可以活動自如……
樹上站著的一貓一鷹顯然也發現了男人的不對勁兒之處,按照平時那些遇到的敵人來看,鬆鬆的攻擊早已見效。白小鬆的攻擊一向是快很準,先控製了你的動作在將你抹殺,可現在卻對男人無效?
一人一貓一鷹全都傻眼,怎麼辦?
白小鬆看了眼被扔在幾米外的背包,那裏麵沒有對付活死人的東西,就算那些符咒可以控製他的速度可一樣沒辦法將他消滅。
好像是回應他的想法一樣,男人左右扭了扭脖子,抬起手伸到胸骨處捏了兩下,又彎下腰使勁的抻了抻,隨後站直身體。那雙帶著死氣的灰色眼睛直直的看向白小鬆,“桀桀桀桀,你殺不了我,我是不死的,桀桀桀桀,我是不死的。”
咬著牙,白小鬆腳蹬樹幹朝著仰頭大笑的男人一手刀砍去,男人身體以扭曲的姿勢躲過他的攻擊,迅速抓住白小鬆的腿,將他反方向的輪了出去。
一手撐地翻身而起,白小鬆向著男人再次攻去,他怎麼不帶一把砍刀來!那樣就可以把這個怪物砍個十塊八塊的泄憤!
兩人你來我往數個回合,白小鬆的臉上也被男人鋒利的指甲劃出了傷口,豔紅色的鮮血慢慢從傷口處流出。
那男人也沒好到哪去,他雖然不死卻會受傷,一條胳膊被白小鬆卸了關節耷拉在身側,微微彎曲的腿骨也顯示著他腿骨已斷。
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下,歪頭吐出一口淤血。胸口好痛,剛剛被男人踢了一腳,他第四第五根肋骨斷了。
那雙細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眼中紅光閃過,白小鬆雙手手掌向下,瞬間吸起碎石無數,他沒用過意念,這還是第一次。
揮手將碎石擊向男人,他緊跟著衝出,抬腳踹向男人的胸口,既然打不死又沒辦法分割,那就將他全身的骨頭踢碎。
可男人隻是站在那裏,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不躲不閃。
當白小鬆的腳即將踹上他的時候,猛地反手抓住他的腳腕,那條變形的腿抬起踢向白小鬆的腹部,白小鬆伸手去擋,可男人卻原地跳起,再落下將他摔在地上。
肩膀處劇痛,白小鬆還沒緩過勁兒來,就被男人壓在地上。一手壓著白小鬆受傷的肩膀,另一手再次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將他控製住,張嘴對著白小鬆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樹上的一貓一鳥動了,它們可以觀戰,卻不能放任有人欺負白小鬆。
結果有人比它倆的動作更快,在男人的牙齒即將接觸到白小鬆白皙的脖頸時,他被提著頭發向後甩去,嘭的一聲跌落在五米外的石子路上。
得到自由的白小鬆扶著脖子側身坐在地上咳嗽幾聲,努力呼吸著新鮮空氣。
抬起頭看向那個擋在自己身前,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人,他頭皮開始發麻……
這種感覺太過深入靈魂,這個男人與當年那具幹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