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逃齊郡化書生
那鬼在欒巴的威懾下,惶惶如喪家之犬,拚盡全力逃離豫章。它一路疾馳,風聲在耳邊呼嘯,山川河流飛速後退,直至來到齊郡境內。
一踏入齊郡,這鬼物便施展出它那善於變幻的妖術,搖身一變,成了一位風度翩翩的書生。隻見他一襲青衫,手持折扇,麵容清俊,眉宇間透著一股儒雅之氣,任誰見了都難以將他與那作惡多端的鬼物聯係在一起。
這假書生憑借著腹中些許墨水,在當地的文人雅士間嶄露頭角。他常常出入學府書院,與人談經論道,對五經的解讀頭頭是道,言辭犀利且富有見地,眾人皆被他的才學所折服,一時間聲名遠揚。
齊郡太守聽聞有這般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心中好奇,便召他前來相見。一番交談之後,太守對他的學識欽佩不已,又觀其舉止文雅,風度翩翩,心中更是喜愛,竟不顧他人勸阻,毅然決定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
成婚之後,這鬼書生與太守之女倒也看似琴瑟和鳴。他常伴於妻子身旁,或在庭院中吟詩作畫,或於書房內秉燭夜讀,哄得太守一家老小皆對他信任有加。然而,在這看似美滿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詭異氣息,仿佛平靜的湖麵下暗流湧動,隻等某個契機,便會掀起驚濤駭浪。
欒巴追蹤至齊郡
欒巴憑借著自身深厚的道家法力與對鬼物氣息的敏銳感知,一路追蹤那鬼物的蹤跡。他日夜兼程,餐風宿露,跨越山川河流,曆經風雨洗禮,終於確定那鬼物已逃竄至齊郡。
他毫不猶豫地上表朝廷,言辭懇切地請求解除自己的郡守職務,隻為能專心前往齊郡抓捕此鬼,以免其繼續逍遙法外,為害人間。獲批之後,欒巴馬不停蹄地趕往齊郡。
然而,那鬼物極為狡猾,躲在太守府中,好似知曉欒巴將至,憑借府中的人氣與威嚴,隱匿自身氣息,拒不現身。欒巴來到太守府前,抬頭凝視著那威嚴的府邸,心中深知此次抓捕的艱難。
他見到太守,開門見山地說道:“大人,您的女婿並非凡人,乃是我在豫章一直追查的那作惡多端的老鬼,此前它假冒廟神,在當地為非作歹,騙取百姓香火與供奉,如今雖逃竄至此,我亦定要將它捉拿歸案。”太守聽聞,大驚失色,連連搖頭表示不信:“大人莫要開玩笑,我這女婿才學出眾,儒雅有禮,怎會是鬼物?”
欒巴見太守不信,便請太守召喚女婿出來對峙。可那鬼書生躲在屋內,任憑太守如何呼喚,就是不應聲,也不露麵。太守無奈,欒巴卻神色鎮定,他知道,這鬼物越是躲藏,越說明它心虛害怕。於是,欒巴開始在太守府周圍仔細探查,尋找鬼物留下的蛛絲馬跡,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一心要讓這鬼物無處遁形。
靈符降鬼顯神通
欒巴見那鬼書生躲在太守府中拒不現身,心中並無絲毫慌亂,他鎮定自若地向太守索要筆硯奏案,準備施展靈符之術降伏此鬼。
欒巴淨手焚香,而後提筆蘸墨,筆法如龍蛇遊走,一氣嗬成繪製靈符。那靈符之上,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似蘊含著無盡的天地之力。靈符一成,欒巴仰天長嘯,嘯聲如雷貫耳,震撼九霄。隻見那靈符仿若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陡然憑空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奇異的弧線,瞬間消失不見,速度之快,令眾人驚愕得合不攏嘴,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
靈符如一道閃電,徑直飛至書生麵前。書生正躲在屋內,自以為安全無虞,忽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緊接著那靈符懸於頭頂,光芒大放,書生頓時臉色煞白,身體瑟瑟發抖,他悲泣地對身旁的妻子哭訴:“娘子,此符一來,我去必死無疑啊。”言罷,淚如雨下,將妻子的衣衫都浸濕了一片。
但在靈符的威懾之下,書生無奈,片刻後,隻能硬著頭皮持符來到庭院。他腳步虛浮,眼神閃躲,一見到欒巴,恐懼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雙腿發軟,不敢向前邁出一步。欒巴怒目圓睜,厲聲嗬斥道:“老鬼,事到如今,還不速速恢複原形!”那聲音仿若洪鍾,震得書生的魂魄都幾欲離體。
書生聞言,知道已無抵抗之力,隻得應聲而為。刹那間,隻見他的身形扭曲變形,青衫褪去,儒雅的麵容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狸貓的模樣。那狸貓毛色灰暗,眼睛中透著驚恐與狡黠,它“撲通”一聲跪地,不停地叩頭乞活,口中發出“喵喵”的哀叫聲,模樣甚是可憐。欒巴不為所動,麵色冷峻,毅然敕令斬殺。隻見空中光芒一閃,似有一把無形的利刃劈下,狸貓慘叫一聲,頭顱瞬間墮地,鮮血濺落在庭院的石板上,而太守之女所生之子,也在同時化為狸貓,同樣未能逃脫被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