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心中不悅,他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他看著那半杯酒,心中暗自思忖,這左慈的法術詭異莫測,這酒中莫不是暗藏玄機?他不願即刻飲下,便將酒杯置於案幾之上,並未作答。左慈見狀,也不勉強,索性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隨後手腕輕輕一抖,將酒杯擲向屋梁。
那酒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懸停在屋梁之下,宛如一隻靈動的飛鳥。它上下俯仰,左右搖擺,似落非落,仿佛在與眾人嬉戲,又似在展示著一種超越自然的神秘力量。酒杯在屋梁下的光影中閃爍,其晃動的姿態輕盈而美妙,引得在座眾人皆不由自主地仰頭凝視,驚歎之聲此起彼伏。許久之後,酒杯才緩緩墜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而此時左慈早已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眾驚愕的眾人麵麵相覷。
曹操率先回過神來,他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不甘。他立刻下令眾人四處尋覓左慈的蹤跡,眾人慌亂地在府邸中搜尋,卻一無所獲。最後,還是有士兵回報,說在左慈的居所發現了他的身影,安然無恙,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曹操聽聞,心中的殺意愈發濃烈,他暗暗發誓,定要讓左慈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第五章:羊中化形
曹操殺心已決,那股騰騰的殺意如洶湧的波濤,在他胸腔內劇烈翻湧。他決意再次試探左慈,定要瞧出這左慈到底有何能耐,是否真能逃脫死亡的無情厄運。於是,曹操一聲令下,大批追兵如惡狼般迅速出動,氣勢洶洶地朝著左慈可能逃竄的方向追去。
左慈呢,依舊是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不慌不忙地走入了一群羊之中。刹那間,他的身影與羊群融為一體,仿佛他本就是這羊群中的一員。追兵們隨後趕到,卻被眼前這一大群羊弄得暈頭轉向。隻見那羊兒們毛色潔白如雪,模樣甚是相似,或低頭吃草,或悠閑踱步,根本無從分辨哪一隻是左慈所化。
無奈之下,追兵們隻好強作鎮定,開始點數羊隻。他們一邊數,一邊緊張地盯著每一隻羊,額頭滿是汗珠,生怕一個疏忽就讓左慈逃脫。數完一遍,發現羊的數量果然多出一隻。眾人正驚愕間,一隻體型稍大的羊緩緩走出羊群,它的步伐沉穩而有力,眼神中似有一絲別樣的光芒。來到追兵麵前,前腿緩緩跪地,竟口吐人言:“你們可是在找我?”那聲音低沉而清晰,在空曠的草地上回蕩,令追兵們大驚失色。
眾人相互對視,皆以為此跪羊必定就是左慈,當下便欲一擁而上,將其捉拿。就在此時,奇異的事情再度發生。隻見群羊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竟齊聲開口:“你們可是在找我?”那聲音此起彼伏,如洶湧的浪潮,瞬間將追兵們淹沒。一時間,羊聲嘈雜,整個草地仿佛成了一個巨大的聲場,震得追兵們耳朵嗡嗡作響,眼花繚亂。他們隻覺四周皆是左慈的聲音,卻根本無法確定他究竟在哪隻羊體內,個個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有的追兵試圖強行從羊群中揪出那隻所謂的“左慈羊”,可剛一伸手,便被旁邊的羊兒用角輕輕頂開;有的則在羊群中東奔西跑,試圖憑借速度找出破綻,卻隻是徒勞無功,累得氣喘籲籲。原本整齊有序的隊伍,此刻亂成了一鍋粥,呼喊聲、羊叫聲交織在一起,場麵一片混亂。
眼見天色漸暗,夜幕即將降臨,若再不回去複命,曹操必定大發雷霆。可如今這局麵,又如何能完成任務?追兵們心中滿是焦慮與恐懼,卻又無計可施。最終,在經過一番掙紮與猶豫後,他們隻得無奈作罷,垂頭喪氣地返回向曹操稟報。曹操聽後,怒發衝冠,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酒水四濺,伴隨著破碎的聲響,他的怒吼聲在屋內回蕩:“廢物!一群廢物!”
第六章:獄中神變
後來,在曹操的重重懸賞與高壓逼迫之下,終有那為利所誘之人,聲稱知曉左慈的藏身之處,趕忙向曹操告發。曹操聞之,立刻派遣大批精悍的官吏,如惡狼撲食般前去捉拿左慈。
左慈此次並未如往常那般隱匿身形,而是神色坦然地站在原地,束手就擒。他被帶到獄中,那監獄陰暗潮濕,牆壁上滿是青苔,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息。獄吏們得到曹操的嚴令,不敢有絲毫懈怠,滿臉猙獰地準備拷打左慈,妄圖讓他招出所謂的妖術秘密。
當獄吏們氣勢洶洶地衝進牢房時,卻驚得呆立當場。隻見牢房之中竟有一個左慈,他麵容平靜,眼神中透著一絲戲謔。而牢房之外,亦有一個左慈,同樣氣定神閑,仿佛在嘲笑眾人的無能。兩個左慈模樣相同,真假難辨,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神態氣質,都毫無二致。
獄吏們驚恐地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可再定睛細看,分明就是兩個活生生的左慈站在那裏。他們戰戰兢兢地試圖靠近牢房中的左慈,可剛一伸手,外麵的左慈卻突然開口說話,聲音在獄中回蕩,讓獄吏們不知所措。他們又轉身撲向外麵的左慈,牢房裏的左慈卻又發出一陣輕笑。
曹操聞聽此事,心中的憎惡如火山噴發般不可遏製。他覺得左慈這是在公然挑釁自己的權威,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他怒發衝冠地命令將左慈押至街市斬首示眾,定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街市上早已圍滿了百姓,大家聽聞要處決左慈,都想來看個究竟。左慈被押解而來,他昂首挺胸,步伐沉穩,毫無懼色。就在行刑的瞬間,劊子手高高舉起大刀,正要落下之時,突然,左慈的身影如煙霧般漸漸消散。那原本被繩索捆綁的身軀,竟化作一縷清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劊子手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大刀哐當落地。曹操在一旁看得真切,頓時暴跳如雷。他怒喝道:“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於是,士兵們迅速關閉街市大門,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眾人皆不知左慈形貌,曹操眼珠一轉,心生毒計,下令道:“凡見到眇一目、頭戴青葛巾、身著青單衣之人,一律捉拿。”此令一下,街市中頓時人心惶惶。百姓們驚恐地看著彼此,生怕自己被誤認成左慈。
可就在這時,奇異的景象出現了。隻見街市中的眾人,竟都漸漸變成了眇目、葛巾青衣的模樣,仿佛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士兵們在人群中瘋狂地搜尋,卻發現每個人都符合左慈的特征,根本無法分辨誰是真正的左慈。
曹操得知這一情況,氣得渾身發抖。他雙眼通紅,歇斯底裏地喊道:“給我普逐之,見人便殺!我就不信他能逃到天上去!”一時間,街市中慘叫連連,鮮血四濺,百姓們四處奔逃,整個街市陷入了一片血腥與混亂之中。
後來,有一個士兵滿臉諂媚地獻上一顆首級,稱是左慈。曹操大喜過望,心想終於可以除掉這個心腹大患。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查看,可當他看清那首級時,卻如遭雷擊。隻見那隻是一束茅草,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嘲笑曹操的愚蠢與無能。曹操惱羞成怒,又派人去查驗左慈的屍體,卻發現早已不見蹤跡,隻留下無盡的謎團與曹操的滿腔憤怒。
第七章:劉表之遇
左慈離開曹操後,一路輾轉,來到了荊州大地。荊州刺史劉表,聽聞左慈之名,心中亦是將信將疑。在他眼中,這左慈或許不過是個妖言惑眾之徒,若任其在荊州境內肆意妄為,恐生變數,於是便暗暗起了擒獲殺害之心。
一日,劉表大張旗鼓地出兵操練,那場麵甚是壯觀。士兵們個個身披鎧甲,手持兵器,整齊劃一地排列在練兵場上,喊殺聲震天動地。左慈見此情形,心中已然明了劉表的意圖,無非是想借此機會見識自己的法術,以辨真偽。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地朝著練兵場的方向走去。
行至近前,左慈先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平和地看著士兵們操練。片刻之後,他似是覺得無趣,便又緩緩轉身,作勢要離開。可剛走出幾步,他卻又折返回來,徑直走向劉表,說道:“我有薄禮一份,願獻給將軍犒賞三軍。”劉表聞言,心中不屑,他目光輕蔑地看著左慈,心想:“你乃一孤身道人,我軍將士眾多,你能有何物相濟?莫不是在說大話。”於是,他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道人單僑,吾軍人眾,安能為濟乎?”
左慈卻並不在意劉表的輕視,他再次鄭重其事地提及禮物,眼神中透著一絲神秘。劉表心中好奇頓起,心想這道人難道真有什麼奇物?便命人前去查看。
士兵們來到左慈所指之處,隻見僅有一鬥酒和一束肉脯放在那裏。那酒器看起來平平無奇,肉脯也不過是尋常模樣,眾人皆不以為意。然而,當他們試圖抬起這些酒肉時,卻驚得瞪大了眼睛。十個人使出了渾身解數,竟都無法將其抬起分毫,仿佛那酒肉被施了千斤重擔,與大地緊緊相連。
左慈見眾人的窘態,微微一笑,親自上前取出酒肉。他手持一把鋒利的小刀,手法嫻熟地削下肉脯,然後輕輕拋向地麵。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落地的肉脯瞬間增多,一塊變兩塊,兩塊變四塊,不一會兒便堆積如山,足夠百人分享。左慈又請眾人端酒送脯,賜予兵士。
士兵們接過酒和肉脯,心中滿是疑慮。但當他們飲下酒、吃下肉脯後,卻發現那酒甘冽醇厚,肉脯鮮美可口,味道與尋常肉脯無異。在場兵士萬餘人,皆酒足飯飽,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而令人驚奇的是,酒器中的酒卻絲毫未減,仿佛取之不盡;肉脯也依舊未盡,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