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摩曾說過林徽因是他的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注定成為他生命中的轉折點。

他說得對,就是這樣的一個曠世才女改寫了一代大詩人的人生軌跡,也是這樣的一個“林妹妹”改寫了民國時期的又一段“紅樓夢”,讓她流芳千古,同樣她還成就了又一個傳奇的“梁祝”故事。也許,這是老天給每一個時代的才子佳人注定好的命運。

張愛玲曾經在《紅玫瑰與白玫瑰》裏這樣說過:“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徐誌摩愛戀林徽因,放在心裏,永遠把她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永遠會在她想要他出現的第一時間出現,那是一種怎樣的深愛。他始終沒有得到林徽因,於是隻好退而求其次娶了著名的交際花陸小曼。自此之後,林徽因將是他心中永遠的聖潔月光,是娶了紅玫瑰後天天想著念著的白玫瑰。

回到國內的徐誌摩獨自一個人享受著寂寥,林徽因已經和梁思成去美國讀書了,他還要繼續他的生活。

在這段時間裏,他也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女人容易對三種男人傾心:才華出眾,富有,帥氣。徐誌摩具備了三者,所以很多癡情的女粉絲都很喜歡他,和他接觸最多的兩個人成了他的知己——淩淑華和陸小曼。

兩個人都是名媛,當時都與徐誌摩有書信往來,淩淑華更穩重些。陸小曼因為做過三年翻譯,所以更喜歡交際,容貌也更漂亮些,且更為西化。因為新月社的緣故,這些人經常見麵、聚會。沒有林徽因的日子,他過著屬於自己的才子生活。

林徽因在美國的日子也有不快樂的時候,她孤單寂寞了,就給徐誌摩發了一封快電。她在給徐誌摩的信裏寫道:“……我的朋友,我不要求你做別的什麼,隻求你給我個快信,單說你一切平安,多少也叫我心安……”這封信曾讓徐誌摩產生了許多的聯想和想象,他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以為她仍在想念著自己。可是詩人不懂,這隻是遠在異鄉的徽因的偶爾不快而已,並不是她最終的選擇。

這封信給了徐誌摩希望,他知道,不管和多少個女子鴻雁傳書,能讓他心動的依舊是林徽因,多少甜言蜜語也比不上徽因這淡淡的一句話。他忘記了林徽因是一個很有主見和很難改變決定的人,他隻是看到了愛,陷入單相思的誌摩還一度以為這是林徽因愛他的象征。

他懷抱著這份以為可以燎原的星火之愛,立即去給徽因回電。在迷迷糊糊走回來的路上又回到郵局,把電文給工作人員,他們告訴他已經發過了,可見,隻有她能撥動他的心弦。他也為自己的那份癡感動。

徐誌摩發現自己還是那樣想她,回到寓所,再也抑製不住這亢奮的心情,他要立刻給林徽因寫信,滿眼都是思念,鋪開紙筆,信沒寫成,一首詩卻滿篇雲霞地落在紙上:

啊,

果然有今天,

就不算如願,

她這“我求你”也夠可憐!

“我求你”,

她信上說,

“我的朋友,

給我一個快電,

單說你平安,

多少也叫我心寬。”

叫她心寬!

扯來她忘不了的還是我——

雖則她的傲氣從不肯認服;

害得我多苦,

這幾年叫痛苦

帶住了我,

像磨麵似的盡磨!

還不快發電去,

傻子,

說太顯——

或許不便,

但也不妨占一點顏色,

叫她明白我不曾改變,

咳何止,

這爐火更旺似從前!

我已經靠在發電處的窗前,

震震的手寫來震震的情電,

遞給收電的那位先生,

問這該多少錢,

但他看了看電文,

又看我一眼,

遲疑地說:

“先生您沒重打吧?

方才半點鍾前,

有一位年青的先生也來發電,

那地址,那人名,

全跟這一樣,

還有那電文,

我記得對,

我想,

也是這……

先生,你明白,

反正意思相似,

就這簽名不一樣!”

——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