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軍奔行了半日,這日中午,到了一條小河邊,秦城便令大軍停下來歇息片刻,該喝水的喝水,該進食的進食。
按照大漢的路程丈量單位,從天明前出發,一路疾馳,如今秦城等人已經奔進了三四百餘裏(相當於現在的一百公裏左右)。已是和軍臣單於大營相距甚遠。
“將軍,咱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有軍士問道。
“我們此行,沒有目的地,沿途隻要碰見匈奴人的部落,端了就是。”秦城道,“能端多少,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那感情好啊,我們把這大漠的匈奴部落都端了吧!”有軍士大聲道,這是腦筋比較直的。
“依我看,不如我等直接去端了匈奴人的王庭!”這是膽子比較大的。
“對,端了匈奴人的王庭,搶了匈奴單於的老婆,哈哈!”這是比較淫-蕩的。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即引來眾軍士的哄笑和附和,可見大夥兒其實都是很淫-蕩的。
“馬大牛,匈奴單於的老婆可是勁兒大得很,你這廝搶了能幹得過人家麼?哈哈!”旁邊有人笑罵道。
“我是幹不過,那將軍肯定沒問題,給將軍不就行了!”一個有著馬大牛這神奇名字的軍士大笑道,“將軍,你說咋樣?”
“咋樣?”秦城笑道,“要是你這廝能給我把軍臣的老婆抓來,我就敢要,咋樣?”
“哈哈……”
待眾人笑罷,秦城擺了擺手,“別在這給我瞎扯淡了,要搶匈奴女人,現在就給我裝滿水囊,準備出發!”
“諾!”眾軍士齊聲應諾。
這時候冉閔從軍陣後方縱馬疾馳而來,到得秦城身邊,翻身下馬,跟秦城耳語道:“將軍,後麵發現了匈奴人在咬尾巴。”
咬尾巴,便是跟蹤的意思。
“抓到活口沒有?”秦城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半日眾人如此小心,奔行速度如此之快,竟然還有人能咬尾巴。
“沒有。”冉閔慚愧道,“他們隻有幾個人,但是個個都精得很,也都狠得很,是幾塊硬骨頭。”
秦城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凶狠,道:“抓不到活的,便要死的。尾巴都咬上了,不能讓他們跑了。你把親兵隊調過去,必須做到一個不漏。”
“屬下明白。”冉閔領命而去。
秦城翻身上馬,對集結完畢的眾將士揮手道:“出發!”
……
匈奴胡屠部是一個中型的部族,整個部落有一萬多人口,護族騎兵也有三千人之多。在這片大漠內部的草原上,胡屠部直接受王庭統治,過著安逸的生活。
這日,陽光尚好,胡屠部的族長老胡屠擰著馬奶酒走出大帳,呼吸了一下外麵的新鮮空氣,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他已經快要五十歲了,已經過了熱血沸騰的年紀,到了該頤養天年的時候。
老胡屠走出大帳,便看到外麵一個赤裸著上身,正拿著一把大彎弓,對著百步之外立著的一根木頭練習射藝的年輕人。年輕人大約二十五歲的樣子,赤裸著的上身上布滿了汗珠,隨著他引弓搭箭射出的動作,露出一條條輪廓鮮明的肌肉來。
這是老胡屠的兒子,小胡屠。小胡屠射完一箭,轉過身來,看到老胡屠,便走了過來。
“想我年輕的時候,莫說是射中百步開外的木樁,便是一百五十步開外的木樁,也難不到我!”老胡屠引了口馬奶酒,臉上露出驕傲和回憶的神色。
“得了吧,老爹!”小胡屠一把牽過老胡屠手中的酒囊,猛灌了兩口,一抹嘴,道:“誰不知道你年輕的時候跟著大單於征戰事,斬了九個漢人的頭?就這,你這些年都快把自己吹上天了!”
老胡屠一把搶過酒囊,慍怒道:“怎麼的,你這狼崽子不滿意?有本事你去帶幾個漢人的頭回來給我看看!”
聽勞胡屠說起這茬,小胡屠失望道:“這回大單於出草,隻帶了他王庭本部的精兵南下,根本就沒有召喚我們。要是大單於帶上我,哼,別說九顆漢人的頭,九十顆我也能給你帶回來!”
“不吹牛你會死啊?草原上的公羊都能給你吹得下崽子!”老胡屠不滿道,隨即臉色緩和了一些,換了一個語氣道:“這回出草沒機會,那就下回,總有你收獲榮耀的時候!”
“那是當然!”小胡屠傲然道。
忽然,兩人臉色一變,靜了半響,老胡屠詫異道:“什麼聲音?”
小胡屠看向南方,“好像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