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約應了一聲,走的時候還不忘看一眼樂毅消失的那個彎道。
秦城將秦約的動作看在眼裏,嘴角饒有深意的翹了一下。
回了屋,秦城先將幹柴放好了,便跟在秦約後麵進了屋。其實,秦城今日本就是來接秦約進城的,那捆幹柴已然沒有了用處,隻不過那是秦約辛辛苦苦弄來,秦城自然不會將其隨意丟掉或者隨手亂放,這是對秦約的尊重,就如同秦城提議要在屋裏吃一頓飯一樣。
要說秦城一看見這屋、一看見秦約,便有了家的感覺,那倒是牽強了,所以秦城這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秦約著想。
要孝敬親人,並不是非得要真金白銀,多站在親人的角度想想,尊重他們所尊重的,看重他們所看重的,讓他們心裏溫暖,讓他們高興,便是最好的孝敬。
家裏的粟缸裏的粟米不多不少,秦城估算了一下,用木瓢舀了適合三人吃的分量,盡量不多,不少。
生火煮米的時候,秦城並沒有態度強硬的要將一切都包辦,而是和秦約分工明確,兩人一起來做。秦約看到秦城熟練的淘米,兌水,劈柴,送火,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這都是秦城上一世小時候做過的事,雖然這時候工具略微有些不同,但是大致還是不差,所以做起來也並不生疏。
“軍營裏還要你自己做飯麼?”秦約看秦城忙的不亦樂乎,問道,“軍營的飯食,吃得慣嗎?”
“軍營中有專人做飯,我跟一個火頭比較熟悉,之前有空閑的時候就跟他學了幾手。”秦城隨口杜撰道,“軍營的飯食雖然不如姐做的飯還吃,也還是不錯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公雞的亂叫,接著便是樂毅的聲音,“秦城,菜弄回來了!”
“把菜放進屋來,你再把公雞殺了,我這裏已經給你燒好水了。”秦城在屋裏說道。
樂毅一頭竄進屋來,差點兒撞在秦約身上,驚得秦約後退連連,小臉也不知是羞紅還是驚紅,樂毅連忙紅著臉道歉,“裏民們都不要咱們的錢,我拗不過,隻得白拿了這些東西回來。”
“白拿了就白拿了吧,你要是硬塞給人家錢,人家倒是覺得你跟他們生分瞧不上他們了,無妨。”秦城隨口說道,抬頭一看,樂了。因為屋子小,樂毅和秦約擠在那裏,離的很近,兩人雙手都不知往哪裏放,尤其是樂毅,本就生的比較高,這會兒還得低著頭才能不碰到斜著的屋梁。
“去,和我姐去把雞殺了,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秦城對樂毅擺手道。
“哎,好!”樂毅答應了一聲,便和秦約先後出了屋子。
秦城一邊擺弄著柴火,一邊笑得自認為很有深意。
花了一個多時辰,三人合力做出了秦約這輩子吃過的最多的一桌菜,看著滿滿一桌大大小小的菜樣,秦約都有些不知從何下手。其實屋裏的盛菜的盤子本來不夠,秦城就將木瓢也拿來用上了,這才勉強夠用。
“大魚大肉,就差酒了。”樂毅在桌前悶聲悶氣坐了半響,終於憋出一句不倫不類的話來。
秦城抱著三碗飯走過來,給秦約和樂毅一人遞過去一碗,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下了,這才鄙視樂毅道:“哪裏有魚了,我怎麼沒看見?”
“呃……”樂毅頓時漲紅了臉。
“樂毅啊,隻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秦城老氣橫秋道,說完才想到,這時代的人應該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吧,沒想到樂毅臉一板,大喝一聲,道:“秦城,你休要忘了白馨欣!”
秦城一愣,心道這小子今日被自己折磨了半天,終於開竅了。
這三個月以來,其實秦城是去看過白馨欣幾回的,隻不過每次呆的時間都不長而已。
“白馨欣?白馨欣是誰?是哪家的姑娘嗎?”秦約敏銳的捕捉到這個關鍵的信息,問秦城道。
“是一個姑娘。”秦城一邊吃菜一邊說道,不給秦約和樂毅發難的機會,立即補充道:“她和我的關係就跟姐你和樂毅的關係差不多。”
“秦城!”樂毅咬牙切齒,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