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隻管下令便是。”
和李虎將場麵上的話說完,秦城便讓這些李廣親衛散去四周,自己拉上了李虎和柳木,邊查看騎兵新兵的選拔情況,邊隨意閑談。
既是選拔騎兵新兵,要求自然是照著騎兵的標準來。首先是馬術,對於這些老兵油子,秦城的要求是不說騎術多麼好,起碼要會騎馬。在重步兵部待了些時間,秦城知道這個要求一點兒都不過分,漢朝到了武帝一代,不僅官方馬場多馬,民間養馬也是頗多,甚至百姓養的馬比牛羊都少不了多少,在邊郡,馬匹不說更多,但是會騎馬的人卻是多的多,如秦城這種屯邊戶,注定了日後要從軍的,打小便會被要求學會騎馬。除了馬術,其次便是箭術,箭術是騎兵最重要的戰力,尤其是輕騎兵,就是靠箭術吃飯。再次便是一些基本素質了,比如平衡性,身體靈活度,戰鬥素養等等。
“上回與匈奴決戰前夕,在下曾跟李隊正相約較量刀技,那時李隊正說要是我等僥幸不死,便要好好較量一場,不知李隊正可還記得?”秦城帶著李虎一邊視察校場的情況,一邊道。
“下官自然記得。”李虎見秦城言辭謙虛,不自稱本將而自稱在下,心中很是舒服,當即答道,“秦將軍若是得了閑暇,下官隨時奉陪。不過……”
李虎說到此處,頓了頓,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秦將軍最好是跟下官私下較量,因為下官上次已經說明,下官可不會放水。”
“哈哈!”秦城哈哈一笑,道:“李隊正還真是不會謙虛,那邊依了李隊正,咱們私下尋一處地方,較量一番,如何?”
秦城知曉李虎不是信口雌黃之輩,上回自己在都試上與人比試刀技時,李虎定然是觀看了的,想必李虎也是有真本事,秦城不會為了逞一時之強而偏偏要跟李虎在眾人麵前比武。再者,與強者比武雖然是秦城從黑拳鬥場留下來的愛好,但是與這李虎比武,更多的是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套些交情,切磋隻是手段不是目的。
“秦將軍莫非是說現在?”對秦城幹脆的答應和自己私下切磋,李虎倒是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屑,鄭重問道。
“有何不可?”
“好,那就依秦將軍。”李虎難得哈哈一笑,道。
兩人說定,秦城忽然想到身後還跟著個柳木,便向柳木道:“柳郎要是想在一旁觀戰,可是要收費的,不過我看柳郎也是身無長物,不如你就教我幾天兵法作為觀看費如何?”
柳木瞥了秦城一眼,好像是對秦城那句自己身無長物的言論很是不屑,不過高手對決這當然是不容錯過的好戲,高手過招對高手而言,觀看一番對自己自然大有裨益,柳木自然不會拒絕,道:“秦將軍要是不怕在下到時候在軍中大肆宣揚秦將軍落敗時的窘迫,在下自然沒有異議。”
柳木前些日子跟秦城來往的比較多,教秦城兵法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兩人也比較熟悉,是以說話並不十分客氣。
“無妨,隻要他們沒看到,事後知道本將還是不介意的。”秦城笑道。
就在幾人說定,就要去展開一番高手對決的時候,校場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三人循聲望去,便見校場一角一群人正圍在那裏,喧鬧聲就是從人群中傳出,三人走過去的時候,喧鬧聲仍是沒有停止,看樣子倒像是出了摩擦。
“劉隊正,你都接連折斷了三張弓了,屁放了無數個,箭矢卻隻射出去一支,還脫了靶,你這是故意找茬是吧?”一個教頭嗬斥道,臉色陰沉,顯然是在忍著怒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故意找茬?本隊正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找這茬,要不是你們騎兵營拿來這什麼破短弓質地太差,本隊正至於將它拉斷麼?”一個漢子反駁道,言語中火藥味十足。
和輕步兵的長弓不同,騎兵用的弓要稍微短一些,一些輕步兵也將騎兵所用的弓戲稱為短弓。
“劉山河!”那教頭怒喝一聲,“今番考核,你先是敷衍自己長了痔瘡不肯參與考核,本教頭拉開一看就幾根臭烘烘的汗毛,而後你又裝模作樣拉肚子,頓了半個時辰腿軟差點兒沒掉進糞坑裏,這會兒又連續折斷三張角弓,你是有意不想參與此番考核,想要違抗軍令麼?”
劉山河被教頭一言說中痛處,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揚著脖子回擊道:“非是本隊正要違抗軍令,隻是我等本是車兵,卻為何要我等去做什麼騎兵,這不是強人所難麼,這騎兵的考核,我等如何能通得過?再者說了,你們這騎兵的短弓質地也確實差了點,我就隨手這麼一拉,就折斷了,不能怪我,最多就是本隊正用不來這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