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必不可少,多備上幾斤總沒錯。

紗布,嬸子說多層的做夏天的薄衫,透氣易幹;

單層的配合棉花做女子的月 經帶,月 經帶裏麵不是放草木灰就成麼?要紗布和棉花做什麼?

見她茫茫然不懂,嬸子還特意解釋:趕路生不生火做飯都不知道,倘若不做飯,哪有草木灰?為了收集草木灰跟不上隊伍,那就得不償失了。

並且即使有草木灰,換洗也不是太方便,用紗布包著棉花,即便是路上鑽進車廂也能隨時更換,換過後的直接找處地方扔掉,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炎熱天氣裏自己舒坦。

這些事她們自己要給自己安排好!

關麗從未聽過這樣的話,她小的時候娘就纏綿病榻,弟弟又殘疾,經常抓藥也經常被人言語擠兌和嘲諷,爹爹做木活掙銀子她做家務帶弟弟,很小很小就把自己當做大人對待。

娘從未教過她這些,她看到過的女子婦人也都是委屈自己過日子,月 經帶都舍不得多做兩條,又怎會舍得用棉花。

不過還是因為嬸子,不是嬸子讓她掙工錢,又如何舍得用上棉花....

沈清各種買買買,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家子人!

男女老少多了去了,多置辦些總沒錯——品種越多越好,這樣假如哪天商城開通了日用品類,拿出來不就不突兀了麼。

哎,也不知道商城下一次開通分類是什麼時候.....

板車上放著壇子、油布、油紙傘、蓑衣、豬肉等等,又雜又亂還有血水,棉花和紗布自然就沒法放上麵了。

霍冰帶兩個孩子還要喂奶,江雨江水坐驢車過了新奇勁,主動將車廂讓了出來放東西,兩人跟在車架兩旁走。

車子上堆放著滿滿當當的物資,江雨隻覺得仿佛堆進了她心裏,哪怕知曉後麵日子或許會極度不安穩,她也不怕。

和家人在一起,有嫂子在,她奇異般心境平靜安穩。

她看向前方精氣神十足的沈清,輕聲喊道:“嫂子”

“哎呀,想男,這不是你弟媳婦嘛,不不對,應該是前弟媳婦。”

嘲諷的話不客氣傳來,一行人腳步頓住,沈清臉色沉了下來,眯眼朝聲音傳來處望去。

江向南江向北反應快,一把將驢繩子塞到江水關麗手上,搶先擋在小姑麵前。

斜對麵慢悠悠走來兩女一男,正是柳盛王春桃以及柳煙兒。

柳煙兒聽到王春桃喊她以前的名字,眉頭輕微皺起,眼角餘光瞥到她凸起的肚子,又將這份不悅咽了回去。

算了,弟弟好不容易來城裏接她回家團聚,沒得說些不好聽的討嫌。

她看向江雨,說實話江雨當她弟媳婦的時候任勞任怨,對她也很是客氣尊敬,挑不出過錯,可她生不出娃柳家願意養著她,結果她不知感恩竟然離開柳家!

她離開柳家,就不是柳家人。

春桃作為她的弟媳婦,她自然要幫著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