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中原主的公公是長子,他子嗣不多,隻有一兒一個老來女,女兒出嫁了,沈清沒印象。
兒子不用說,就是原主的夫君,而原主在江家的地位及其高,就是因為給這個獨苗苗一口氣也生了五個兒子!
這讓原主不光在自己小家,就連整個大家也是地位非常高的,她又死了丈夫,江家族人是盡所能的能照顧就照顧,能偏袒就偏袒。
隻是原主根本瞧不上這份偏袒和照顧,總覺得江家其他人就該如此,一次次鬧的族人心拔涼拔涼的,但不管原主怎麼鬧騰,直到逃難前江家族人對她都是無條件的格外照拂!
沈清明白農耕時代,一個村子裏被人偏袒和照拂有多重要,放在別人身上求也求不來啊,現成的關係當然要好好走動。
“爹,我今日進城碰到十裏村的人了,聽他們說小雨堂妹在柳家過的非常不好。”
“何止是不好!簡直是過的還不如牲口!我聽說柳家那畜生還和他寡居的表妹搞在一起了,好像弄大了肚子,現在正在家逼迫小雨,讓她點頭同意伺候!”
“呸!柳盛這畜生還要臉不要!爹你不管管?”
.....
沈清敲院子門的手頓住,進退不得。
裏麵好像在談論私事,進去不行,要不還是先回去吧,待會再來。
老者沉沉的歎氣聲響起:“如何管?沈清清不點頭,她如何回得來?
再說回來了住哪?吃啥?她一個嫁過人的姑娘,以後如何和嫂子侄兒侄媳婦侄女一大家子人相處?”
沈清轉身準備回去的腳步頓住。
沈清清,這不就是原主的名,也就是現在的她麼?
難道江二爺一家子談論的還是她的家事?
小雨,江雨,也就是她的小姑子。
興城的聘禮銀子普遍在六七兩,而江雨的有十兩,就是因為那柳盛是二婚。
他頭婚的妻子三年無所出,上吊死了,死前經常挨打,死時臉上手臂上也有不少傷痕淤青,村子裏閑話不斷,柳盛名聲也壞了,沒人願意將閨女嫁過去。
後麵他就一直漲聘禮,漲到十兩時原主心動了,那時候她公婆已死,夫君和她同樣貪圖十兩的聘禮,但是不願擔賣親妹入火坑的壞名聲,所以最後由原主出麵嫁了江雨。
江雨屬於爹娘老來得女,雖然是她小姑子,但年歲也就比江向東隻大上一兩歲而已,爹娘死後她就跟著哥嫂過日子,哥嫂要她嫁,她連反抗的資格都沒。
沈清猛然想到逃難路上沒有一丁點江雨的身影,而逃難前原主參加過一場葬禮,隻說了晦氣,棺材沒入土就回來了。
難道,江雨根本沒活到水災?
沈清心裏一咯噔!
怪不得逃難之前不管原主怎麼鬧騰,江家族人對她都很包容,隻那場葬禮後再沒一個笑臉,逃難路上更是除了身為村長的江二爺照拂一二外,其他江家人恨不得她立刻死去。
原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風餐露宿,不是缺衣少食,而是對她逼死江雨死心了,不再抱有期望。
而江雨這個時候已經在柳家遭受丈夫的一遍遍逼迫虐打,沒有尊嚴;
待不下去的婆家,回不去的娘家,一個二十一二的姑娘家該有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