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3)

齊國邊境已破,周軍開始長驅直入,刀鋒所指,所向披靡。

大軍沿途經過州府縣城,幾乎未遇到像樣的抵抗。

百姓或緊閉家門,或攜妻子逃出城外,遠遠避開雲霽大軍,待將兵過後再返回家中。

城中散修消息更加靈通,在大軍到來之前,即收拾起行囊,或隱入山中,或直接離開齊地。不少竟取道周地,前往雲侯治下,同大軍擦肩而過。

每過一地,都可見有飛行法器從雲中穿過,不做任何停留。

道觀宗門緊閉山門,啟動法陣,既不見都城的使者,也不出迎雲霽的大軍。擺明態度,兩不相幫。

一場幻境,五國流言。

時至今日,齊皇的威信降到最低。於齊國修士而言,逆-賊的血脈延續,道統傳承,理當斷絕,不值得門下弟子拚命。

人界千年沒有修士飛升,起因就在五侯。

若非其野心昭然,起兵-逆-反,聯手害死夏皇,更將其鎮入地底,由此觸怒天道,引來雷霆之怒,更破壞界規,同巫、妖兩界交惡,人修豈會如此衰落,不得天道眷顧,境界停滯,被巫、妖兩界修士遠遠落在身後。

真怒也好,假怒也罷。

為大義也好,為保存自身也罷。

總之,在周軍進入齊地之後,修真門派態度出奇得一致:我等非俗世之人,此等爭端,不宜介入。

都城使者怒火衝天,斥其隻顧保存自身。

修士們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荀山主有例在先,真有能耐,和白雲山叫嚷去。

然修士如何想,周軍並不曉得。

由此,自然會引來不少爭論。

“雲侯,齊人如此做派,莫不是降低我等戒心,趁我等不備,設下陷阱伏兵?”、

“也有可能聚兵都城,待我等疲憊之事,發起突襲。”

一般而言,他軍-來-犯,縱然心智知不敵,十有八--九會輸,也該組織反抗,邊戰邊退,不該如此輕易放棄。而今卻是,雲霽麾下過處,當真如入無人之境,百姓四散,修士不見。

有些府州竟隻剩空城,城門大開,任由周軍跑馬出入。

城中百姓還罷,遇戰火自要躲避,免被波及。城頭守軍竟也如此,全然不顧衛戍職責,丟盔棄甲,扔掉腰牌,化身百姓,一同逃出城外。

“有陷阱又如何?”一名武將站起身,虎目圓整,虯髯倒豎,抱拳道,“我等一路行來,未戰一場,未損一兵一卒,哪怕齊軍聚集都城,暗設埋伏,沿路偷襲,也不過困獸之鬥,如甕中之鱉,案板之魚,不足為懼。”

有洞天福地之主同雲侯聯手,還有什麼樣的城池攻不破?

在齊國邊境,李攸現出法相,周軍將領被徹底震撼。先時的疑慮全部打消,隻剩激動興奮,自此心甘情願尊奉李攸為帝,尊其為皇。

未登丹陛?

未臨大位?

甚至不是人修?

無礙。

有雲侯從中斡旋,一切都不是問題。

更何況,這樣的修為境界,如此雷厲風行的手段,足可傲視三界。哪怕不是夏皇轉世,也可安享尊榮。

若荀山主肯出麵,聯合一觀十八宗的門主長老,集結人修最強的力量,尚可同李攸一戰。

奇就奇在,荀山主視他為友,更表明不會插手五國之事,不可能同後者為敵。如此一來,淩霄觀和十八宗,也沒了動手的理由。

更甚者,有修士認出,淩霄觀的景元尊者,似乎就在綠洲之內。

這樣的情況下,淩霄觀站在哪一邊,不言自明。

如果有宗門一意孤行,同李攸為敵,就是不給荀山主麵子。不給荀山主麵子,就是同人界第一宗門過不去,後果會相當嚴重。

再加上淩霄觀,相當於得罪了修真界的兩位大佬,縱然是齊侯-再-生也承擔不起。

自白雲山大典,荀山主閉關修行,七位峰主決定關閉山門,少有消息傳出,似要避世一般。

與之相對,內外兩門子弟卻開始頻繁的在俗世行走。未打出山門旗號,少有人知曉詳情。此次領兵將領卻不包括在內。

駐兵齊國邊境時,在營盤外布下法陣的修士,不少都是雲侯同門。

和洞天福地之主立誓,有人界第一宗門弟子相助,還有何處去不得,哪座城池攻不破?差別隻在時間早晚。

如非雲霽有命,麾下將官需嚴守軍中法令,不許私自傳遞消息,恐怕此事已流入百姓耳中。周地的凡俗修士早不會惶恐,更不會不安,而會爭相燃-放-爆-竹,舉杯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