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 / 3)

“雲霽瘋了嗎?”

齊國內廷吵成一鍋粥,主戰世家堅持向其他三國求援,期望借五國盟約,聯合發兵,予以回擊。並趁機攻占周國,擴大疆域。

“雲霽初返國,立足未穩,便屢行大逆不道之事,廢國號,迎廢妃牌位,自降為侯,後燃-周室燈閣,逐走皇族祭祀,改奉先朝-戾-皇-為祖,肆意妄為,已是引起眾怒。”

有世家大臣立在廷右,義正言辭,侃侃而談。

“此時舉兵犯我邊境,更是違背五國盟約,必引來上天雷霆之怒!派遣大軍擊殺逆賊,乃是順天而為!”

說話間,主戰的世家交換眼色,不由得盤算,如能擊殺雲霽,滅除周國世家,即便要同其他三國劃分好處,於己也十分有利。

一來,齊國同周國接壤,借地利之便,自可占據大片領土。二來,先一步發兵,後派遣使臣,必能占得先機。待攻-破周國都城,搬空周室寶閣,諒他國也說不出不什麼。

好處可以分,大頭必須在自己手中!

雲霽發病,已不被這些人看做威脅,而是天賜良機,壯大自身的良機。

主和的世家大臣看不慣主戰之人的嘴臉,眉頭緊蹙,麵如冰霜,甩袖冷哼。

擊殺雲霽,瓜分周地,哪有那麼容易?做什麼春秋大夢?

周國國力與齊國相當,雲霽更集結重兵,來勢洶洶,豈是說打就打,說滅就滅?

先皇在世時,尚可壓製對方,可先皇已經隕落,新帝尚且年幼,兼資質平平,登基之後,全靠母族扶持,才可掌控都城。

不見寶座之後,簾幕遮擋之人?

以皇妃之位臨朝,雖久未出聲,新帝的一舉一動卻在其掌控之中。

外戚做大,皇室衰弱,世家各為利益互不相讓,爭執不休,這種情況下,還想同雲霽一戰,甚至攻破周國國都,何等的狂妄自大!

不是白日做夢,又是什麼?

這些不提,雲霽背後的山門,可都忘記了嗎?

人界第一山門,山主更將是千年來飛升的第一人,實力何等雄厚。縱使荀山主表明態度,與五國再無瓜葛,卻不會對門下弟子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滅除周國,擊殺雲霽,瓜分周地,簡直笑話!”

殺死雲霽事小,引來他背後的龐然大物,雷霆之怒,降下天火,燒到自身,又當如何?

更何況,能不能殺得死還是兩說。

早有傳言,雲霽同洞天福地之主交好,得其贈送法器靈寶,境界早有提升,已是今非昔比。想殺他,不說難如登天,也非輕易可為。

同時,國內也不太平。

白雲山大典之上,一場幻境引來多少流言,揭穿多少謊言?

“諸位難道忘記,現今國內凡俗都在議論些什麼?”

夏朝的滅亡,戾-皇的身死,於五國皇室和世家一直是個禁忌,尤其是參與當年之事的家族,更是諱莫如深。

措手不及,遮掩千年的秘密陡然被揭開,分毫不差的展現在世人麵前,驚慌,駭然,一齊湧上心頭。

哪怕謊言流傳千年,史書已蓋棺定論,事實終究無法全部抹殺。是非黑白,正-義-邪-惡,因果輪回,誰敢斷言,自己就能超脫於外。

一時之間,流言紛起,五國上空均蒙上一層陰影。

皇室世家編織謊言,樹立的形象有多高大,就有多讓人懷疑。

夏皇-暴-戾,五國諸侯起兵以肅天下?

真是出於-正-義,憂國憂民,為何不在-推--翻-戾皇之後,另立夏朝宗室子弟?當時,夏朝皇都矗立萬年,血脈道統自荒古延續,又得天道承認,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比五國分立要來得妥當。

諸侯登位,真不是出於私心?

凡俗之後,有修士發出疑言,人界失卻天道眷顧,千年未能有人修飛升,是否源於五國分夏?是否就是五國諸侯的逆舉觸犯了界規?

“正-義之舉?分明是打著正義旗號,暗藏野心的逆賊!”

流言越傳越廣,雲霽歸國後的種種舉動,更從側麵證實,凡俗和修士的猜測非是無因。

不見雲霽自降為侯的當日,周地有彩雲繚繞,更有靈鳥之聲?

“必是天道讚其所為!”

正因如此,雲霽驅逐周室祭祀,燃燒燈閣,處置霍家,迎回生母牌位,看似大逆不道之舉,均未受到太大阻攔。其後點兵集結邊境,更有世家主動跟隨。

周人憂心忡忡不假,可聰明的都能察覺,自周皇降為雲侯,燈閣燒成灰燼,雲霽改供奉夏朝先祖,籠罩在周地上空的陰霾似有消散趨勢。

凡俗隻隱約有感,修士的直覺更為清晰。最顯著的表現,不少人發現,停滯的境界竟有鬆動跡象,不再像難以撼動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