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請劉長老為霍氏客卿!”
“恭敬不如從命。”
繼劉長老之後,陸續有玄樓觀弟子放棄抵抗,轉投門庭。當然,這種投靠不是嘴上說說,必須以道心立誓。敢有反言,必將損毀道基,氣海破碎。
多數外門弟子借此保得一命,內門弟子少有動搖,隻能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幾方對比,霍家至少有劉長老撐門麵,其他世家精銳齊出,連玄樓觀的山門都沒摸到,隻收下幾名外門子弟,本都沒撈回來。
偶爾有法寶飛過,也是爭奪激烈,多數人白跑一趟,挫敗感自不必說。
不過,現下眾人均無心計較得失,憑空出現的洞天福地,如一座巨山壓在心頭,令眾人神經緊繃。
“非是山門大能,亦非世家老祖,難道懸山之主是散修?”
“怎麼可能!”
一介散修?
眾人寧願相信懸山之主是巫修、妖修,也不願接受這種可能。
“有妖火為證,不可能是人界散修!”
“為何不可能?”有修士道言道,“日前出現在山城的黑衣散修,諸位忘了不成?”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陷入沉默。
先是黑衣散修,後是懸山之主,人界要變天了不成?
兩者為一的可能,尚無人提及。
沉默許久,霍氏家主突然言道:“諸位,此事暫不必深究,捉拿玄樓觀餘孽要緊!”
懸山之主的身份可以慢慢探尋,同其敵對實為不智,招納也不可能,交好結盟當是首選。為保萬全,需細細謀劃,心急不得。
當下要務,應是-清——剿-玄樓觀餘孽。容玄樓觀觀主和錢長老等逃脫,日後必成為大患。
“霍道友所言甚是。”
五國修士均對此議表示讚同。
商議間,霍氏隱成周國之首。周文皇雖然在場,卻因境界跌落,道心不穩,威望盡失,少有開口。
不提五國修士如何商議,逃命中的玄樓觀弟子已然遇到麻煩。
觀主和錢長老更被血玉玦和長臚劍圍堵,以符篆隱身,仍是徒勞。
玄樓觀所藏法器珍寶,多是從他人手中奪取。有器靈願被煉化,為觀中弟子驅使用,也有器靈不願順從,被強-製-打入血印,對玄樓觀上下恨之入骨。
一旦掙脫束縛,自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血玉玦和長臚劍聯手,觀主和錢長老想要全身而退,比登天還難。
綠洲中,柳木器靈仍在垂淚。好在知道李攸忌諱,不再哭得那麼-嬌-媚。
李攸告知鯨王,此前同血玉玦一番交談,隱約察覺,這雙器靈與金烏真火不同,戾氣俱由-怨-恨-滋-生,非了結因果不得消弭。
“與其強留,不如容其了結恩怨。”
鯨王仍十分不解,“縱有怨氣,煉化即可,為何要多費一番周折?”
還為其注入靈力,若被人中途截走,豈不是吃虧?
綠鬆梧桐一樣不明,金烏真火皺著眉毛,萬年玄冰哇哇大叫,尊者不要可以給他,為什麼要放走!
“我自有道理。”
李攸回到樹下,繼續煉化祭台。
強扭的瓜不甜,上杆子不是買賣。
這些法器同玉劍玉碗不同,與冰湖下的荒獸骸骨亦有區別。與其強留,不如先放其了結恩怨,再觀他日。
“我不缺法器。”李攸靠向樹幹,“走便走了,當是與我無緣。山下還有那麼多,再挖就是。”
說話間,放出兩株噬魂藤,有柳木器靈相助,不過幾息,各種法器珍寶堆成小山,另有百瓶丹藥。
由此可見,雖然個性了點,千年器靈終不能小覷。
李攸取來一隻瓷瓶,撥-開瓶塞,藥香撲鼻。
“還算不錯。”
將丹藥盡數倒出,隨手拋給鯨王綠鬆,李攸手握瓷瓶,玉米分從指間灑落。
以世間標準,此種行徑當是暴殄天物。然於李攸而言,丹藥確是無用。好在綠鬆等可以吸收,不算浪費。
眨眼間,瓷瓶少去大半,李攸收起祭台,拍去掌心玉米分,心念一閃,表情有些奇怪。
“就當是報酬。”
低暔一句,手覆頸間靈珠,靈力緩緩融入。
靈珠微微顫動,在掌心發熱。思及巫帝前番舉動,李攸表情更怪。
補充靈力,此法即可,為何要以口渡氣?
還是說,身為一界之主,就要特立獨行?
巫界
妖王停在巫帝宮前,以妖力傳音,被宮門阻隔,知巫帝尚在閉關,隻能無功而返。
正殿內,紫、紅兩色靈力環繞,似巨龍飛騰。
突然,紫氣中多出一縷黑色靈光,飄忽不定,若隱若現。
斜倚丹陛之上,巫帝單手撐頰,揮袖卷過黑色靈光,雙眸微合,嘴角牽出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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