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自口中湧入,石玉中的印璽似要衝出氣海。
大腦停擺,李尊者悚然。
這是什麼?
強行渡氣?
人界
燕、齊兩國交界處,一隻金葫蘆穿空而過,正是周皇次子,周雲琅一行。
“劉供奉,你所言確實?”
“回殿下,臣無半點虛言。日前西陽關一場大亂,黑衣修士滅殺天元尊者,重傷青堯劍尊,燕皇、齊皇同被其所傷,後因他界大能現身,僥幸走脫,今已不知去向。但其已被兩國兩觀視為仇敵,一旦露麵,定被圍殺,屍骨不存。”
“哼!”周雲琅冷哼一聲,道,“燕皇齊皇都是無能之輩,換做是我,怎容他囂張!”
劉供奉低頭不語,順勢應聲,實在太過違心。
暗算三皇子得手,令二皇子過於自滿。
自信過頭就是自大,這般下去十分危險。
不慎露出痕跡,二皇子如何不論,自己必先倒黴。
“殿下……”
劉供奉張口-欲-勸,破空聲起,金葫蘆劇烈晃動。
“這麼回事?!”
眾護衛立時運氣法力,劉供奉護在周雲琅身前,手捏兩枚符篆,不待祭出,三支箭矢先後飛至,破開法力屏障。
“啊!”
慘叫聲中,兩人為利箭所傷,跌下法器,生死不知。
築基後期修為,抵不住當空一箭!
“何人偷襲?”周雲琅一聲大喝,“小人行徑,不敢現身?!”
“小人?”
雲層分開,一葉扁舟禦風行來。
舟上立有一人,峨冠博帶,手持長弓,笑容文雅,正是雲霽。
“是你?!”
“是我。”雲霽張弓,眼中含笑,法力凝成三支長箭,光影瞬間襲來。
“攔住他!”
箭勢太快,根本不及躲閃。
情急之下,周雲琅拽過一名護衛,替他擋住兩枚箭矢。
“殿……下?”
護衛身中兩箭,未等殞命,即被扔下法器。
見此一幕,劉供奉頓覺心寒。
“之前饒你一命,你不知好歹,自來送死!”周雲琅祭出皇子印,大喝一聲,“既如此,我便代替父皇,滅了你這罪人!”
“我早言明,同周室再無幹係。”雲霽輕笑,“周雲琅,今日,死的是你。”
“好大口氣!”周雲琅大笑,“給你幾分顏麵,便當父皇真怕了白雲山?一個叛出周室的棄子,金丹修為,殺你不過滅一螻蟻!你那師尊也不過碌碌之輩,殺之易如反掌!”
語畢,以皇子印為盾,祭出一隻皮鼓。
周雲琅手持鼓槌,狠狠敲在鼓麵,“今日,我便用這斷魂鼓送你一程!”
斷魂鼓,三聲斷魂,七聲震魄。本位周朝霍姓傳家法寶,後為周雲琅母妃帶入宮中,傳於他手。
“你這螻蟻,可想到會有今日?”
“想過。”雲霽收起笑容,“隻沒想到,會這麼快。”
周雲琅縱聲大笑,鼓槌狠狠砸下。
鼓聲大作,如黃鍾大呂,卻含無窮殺機。
抹去嘴角血絲,雲霽手托一枚銅盤,上雕九宮十八格,內中均是凶禽猛獸,以法力祭煉,可為凶獸趨使。
銅盤是李攸在冰湖所得,後同靈植一並送給雲霽。
時至今日,雲霽隻煉化一宮兩格,對付周雲琅已是足夠。
鼓響兩聲,周雲琅愈發張狂,正要落下第三槌,突聽劉供奉大叫:“殿下小心!”
話聲未落,一鳥首魚身,背生透明雙翼的妖獸騰空而起。
“去!”
雲霽不祭符篆,不阻鼓音,強忍神魂被震之苦,隻為放出這隻妖獸。
妖獸張開尖喙,口中噴出萬千白光。
白光化作利刃,狂風暴雨般落下,法器亦被穿透。
“快護我!”
周雲琅大叫,以皇子印張開屏障。
白光停在半空,妖獸扇動雙翼,忽而更加凶猛。
裂帛聲起,金葫蘆斷成兩截,皇子印布滿裂縫。
鼓槌脫手,周雲琅緩慢低頭,胸前被利刃鑿穿,金丹亦已破碎,喉中發出悶音,倒退兩步,如同一個血葫蘆,仰天栽倒。
“殿下!”
劉供奉驚駭欲絕,確認周雲琅身死,拚死撲向雲霽,欲-要自--爆-元嬰。
飛到中途,白光再次襲來。
萬箭穿身,劉供奉自半空跌落,死不瞑目。
雲霽收回銅盤,以法力困住斷魂鼓,取出半截斷劍,丟在周雲琅屍體旁。
繼而拂過長袖,遙望東方,“錢、馮兩位道友,應還未走遠。”
能造成此種傷勢,非玄樓觀七星劍陣不可為。周國皇子身死,作為凶手,玄樓觀總要死傷幾人,得一兩件法器,方顯證據確鑿。
這種栽-贓看似粗陋,但於愛子心切的霍妃來說,已經足夠。
燕國、齊國已亂,不妨再加上周國同玄樓觀。
亂局既定,梁秦兩國同淩霄觀或趁機漁利,或幫扶調解,無論哪種,李道友歸來之時,五國兩觀已無暇找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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