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追了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聲音低醇溫潤,“明天以後,你還會愛我嗎?”
王思妍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她閉上眼,沉靜了心思,又睜開。堅定地說,“明天以後,我會忘了你。”
說完,她堅決地扯開他的手,迅速地跑向前麵的一輛出租車。隻一會兒,出租車就帶著她絕塵而去了。
齊家琛有些恍然,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隻是夢境而已。他依舊擰著眉,猶豫片刻後,他回到原來的位置,重新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須臾之間,在夜色與路燈妥協的昏暗光線裏,多了一浮嫋嫋的白煙,把這個夜晚的心思襯托地愈發撲朔迷離。
王思妍直著腰坐在出租車上,眼睛卻一直望向窗外,她默默地看著齊家琛在她的眼前消失,而後,她一直都沒有掉回頭,始終看著窗外的夜色,一路的光影映入眼眸,又消逝於瞳仁的漆黑中。
她靜寂地如同夜色一般地黑沉,內心歎息地做著總結:18歲時,第一次見到他,怦然心動;20歲時,追隨他而來,卻隻能遙遙望之;24歲的今天,與他做了訣別,心寂如水。
她撫住自己的唇,又輕輕地闔上眼,回味了一遍這個讓她臉紅耳赤的吻。她眼眶濕潤,唇角卻微微上揚,總算她的初吻給了這個讓他初初動心,又在內心堅守了六年的男人。最後,他還給了她一個美好的ending。
再見,齊家琛,祝你與師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祝你幸福永遠,人生圓滿。
陳楠森從夜總會出來的時候,也冷不丁地打了個寒噤,他哆嗦著嘀咕了一句,“入秋的後半夜還真是有些冷的。”
他站在台階的最上頭,伸起脖子張望了一番,腹誹,這小子不會跑路了吧。
恩?他在角落裏抽煙?
陳楠森有些樂了,丫的平時總是擺出一副胸有成竹,雍容閑適的模樣,原來你也有煩悶惶恐的時候啊!
他幸災樂禍地搖擺著過去,嘴角抿出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容,“兄弟,有啥有得去,過不去的,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齊家琛不語,清冷地睃他一眼,就掉過視線繼續沉思。
“來來,給根煙,咱們聊聊人生。”陳楠森自說自話,伸手去掏他的口袋。
齊家琛不理睬他,任由他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
隻一會兒,陳楠森也點起了一根香煙,吸一口,又暢快地吐出白煙。他瞟著齊家琛,見他神色深沉晦暗,似乎真的遇上了什麼難題。
陳楠森也蹙起了眉,凝神思索了一陣,最近有什麼特別煩心的事情嗎?
半根煙後,陳楠森覺得自己大概想出了症結。他輕咳一聲,“明天的婚宴,請了你父親一家嗎?”
好半天沒有聲音。陳楠森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他。
“沒有。”齊家琛終於給出了答案。
“那是你親爹,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不叫他有點不合適吧。”陳楠森覺得自己應該勸解一下,但也隻是盡一下義務而已。
“別說他。”齊家琛有些不耐煩,眉頭緊緊地擰起。
“那你有沒想過回齊氏掌控大局?當年你媽留給了你15%的股份,前年你奶奶去世時,又把她的15%的股份留給了你。你已經是齊氏的第二大股東了,你親爹手上還有40%的股份,他就算再偏心,也不會把他的股份全給你弟弟。”
“我沒有弟弟。”齊家琛直接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