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本王。”男人聲音不大，卻如寒刃般直刺她的神經。
蕭雲瑤愣住了，腦中迅速閃過無數可能，最終與一個名字對上——楚煜宸，鎮北王。
楚煜宸，那個曾在戰場上橫掃敵軍的年輕戰神。他年僅十七便隨軍出征，戰功赫赫，但因為過於鋒芒畢露，早已成為朝廷忌憚的目標。傳言他性情冷酷，殺伐果斷，就連朝堂中權傾一時的重臣都對他退避三分。
“鎮北王？”蕭雲瑤下意識脫口而出，手中匕首卻攥得更緊了幾分。
楚煜宸挑眉，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片刻，旋即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上。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你認識本王？”
“鎮北王之名，誰人不知？”蕭雲瑤咬了咬牙，強自鎮定地開口，“倒是王爺深夜出現在此處，未免讓人疑惑。”
楚煜宸並未回答，隻是靜靜盯著她，那目光冷得讓人心驚。片刻後，他微微揚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道：“你手中的匕首……倒是有些意思。”
蕭雲瑤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將匕首藏入鬥篷。那是父親留給她的遺物，匕首上刻著“蕭”字，一旦被看穿，她的身份便無從掩飾。
“不過是尋常的防身之物。”她強作鎮定，目光卻不敢與他對視。
楚煜宸沒有追問，語氣卻多了幾分危險：“外麵的追兵是衝你來的？”
“不錯。”蕭雲瑤冷冷道，“他們是朝廷鷹犬，殘害忠良，荼毒百姓。王爺若是與他們為敵，算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楚煜宸輕笑了一聲，顯然對她的話不以為意。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似是要將她看穿，“你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居然能讓朝廷鷹犬興師動眾……說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
蕭雲瑤心頭一震，手指不由自主地發顫。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並非普通人，若稍有破綻，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不過是一個逃命的草民罷了。”她咬牙道，“王爺若不願相助，那便此地別過。”
說罷，她轉身便要離開。然而，下一刻，楚煜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外麵布滿了人，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能逃得出去？”
蕭雲瑤腳步頓住，身形微微一僵。她當然知道楚煜宸說得沒錯，外麵的追兵已經封鎖了整片山林，她幾乎毫無勝算。但要她向一個陌生人求助，卻也困難至極。
她回過身，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王爺若願助我，我自會奉上足夠的回報。”
楚煜宸挑眉，似是第一次認真審視她。他的目光像是利刃，劃過她的每一寸神色，似乎在評估她的話是否可信。
片刻後，他忽然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而戲謔：“好，那就讓本王看看，你的‘回報’，是否值得本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