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站在老槐樹下,久久不能平靜。吊死鬼消失了,但她那淒慘的故事和哀怨的眼神卻深深地印在了虎子的腦海中。夜風吹過,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附和著吊死鬼的哭訴。虎子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從那緊張而恐怖的氛圍中解脫出來,但那股寒意似乎已經滲入了他的骨髓,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開始往家走去,一路上思緒萬千。那個男子的惡行讓他義憤填膺,他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能如此殘忍地對待另一個人,尤其是像吊死鬼那樣善良而單純的女子。虎子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們之間的溫暖與信任,與吊死鬼所遭遇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回到家後,虎子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吊死鬼那蒼白的麵容和青紫的嘴唇,她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他知道,自己答應了吊死鬼,就必須要履行這個承諾,可他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麵對這樣一個複雜而神秘的任務,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虎子的臉上,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昨晚的經曆仿佛是一場噩夢,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他決定先從村子裏打聽起,看看有沒有人見過那個可疑的男子。
虎子走出家門,村子裏已經熱鬧起來了。村民們各自忙碌著,婦女們在河邊洗衣,男人們在田間勞作,孩子們在小巷裏嬉笑玩耍。這熟悉的場景讓虎子感到一絲溫暖,但他也知道,在這平靜的表麵下,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首先來到了村裏的茶館,這裏是村民們閑暇時聚集聊天的地方。茶館裏彌漫著茶香,幾張破舊的桌子旁坐滿了人。虎子找了個空位坐下,向周圍的村民們打了個招呼。
“虎子,你今天怎麼有空來茶館啦?”一位年長的村民問道。
虎子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大叔,我想打聽點事。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有個外來的男人,經常在村子裏鬼鬼祟祟的?”
村民們聽了虎子的話,紛紛搖頭。
“沒見過啊,我們村子不大,要是有外來人,應該會有人注意到的。”
“是啊,虎子,你打聽這個幹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虎子不想把吊死鬼的事說出來,他怕引起村民們的恐慌,於是說道:“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從茶館出來後,虎子有些沮喪。他又在村子裏轉了一圈,詢問了一些經常在村子裏走動的人,但都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
夜幕再次降臨,虎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的腦海裏全是吊死鬼的事,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地方——村子邊上的破廟。那個破廟已經荒廢很久了,平時很少有人去,說不定那個男子曾經在那裏躲藏過。
想到這裏,虎子再也坐不住了。他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木棍,又朝著村外走去。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在臉上讓他清醒了許多。他加快了腳步,朝著破廟的方向走去。
當他來到破廟時,破廟的大門緊閉著,周圍一片寂靜。虎子輕輕地推了推大門,門發出了“吱呀”一聲,緩緩打開。破廟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灰塵在月光下飛舞。虎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搜尋著。
突然,他感覺背後有一股涼氣襲來,他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來了……”一個哀怨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虎子聽出來了,是吊死鬼的聲音。
他轉過頭,看到吊死鬼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她的麵容比昨晚更加憔悴,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你為什麼還沒有找到他?我每天都在這裏受苦,我的靈魂無法安息……”吊死鬼哭訴著,她的聲音在破廟裏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虎子看著吊死鬼,心中充滿了愧疚:“我已經在找了,但是還沒有線索。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今天在村子裏打聽了一天,沒有收獲,但我想到這裏來看看,說不定他來過這裏。”
吊死鬼聽了虎子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希望你能盡快找到他,我在這裏已經受夠了折磨。每到夜晚,我就會想起他對我的所作所為,那種痛苦就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地刺進我的靈魂。”
虎子問道:“你能再跟我說說關於他的其他特征嗎?除了那塊玉佩,還有什麼能讓我辨認他的?”
吊死鬼想了想,說道:“他的右手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是他小時候被刀劃傷留下的。他的個子很高,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奇怪的口音,不是我們本地人的口音。”
虎子把這些特征記在心裏,他看著吊死鬼,堅定地說:“我會盡快找到他的,你放心。”
吊死鬼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否則,我的怨念將永遠在這個村子裏徘徊,給村子帶來災難。”說完,她的身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