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慌亂地想要解釋,玉成卻決絕地將他的話打斷。
“師兄不必再說了,我有些累了,要回房休息。”
“玉成!”
看著轉身大步離去的莫玉成,薛定連忙想要去追,卻被人橫刀攔住。
“內院深處,外人禁止入內!”
是花護衛,他提著一盞燈籠,用刀身攔住薛定的去路。
“我跟我師弟說話呢,誰是外人啊!”
薛定生氣地看向對方。
花虎鬥:“薛少俠請自重,這裏是花家堡,不是青霞山,何況少爺說了,他要休息,薛少俠有什麼話,可以明日再與少爺說。”
薛定看了眼花護衛手中的刀,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嗎?”
“攔不住,也要攔。”
“……”
花護衛盡忠職守的態度讓薛定頓時冷靜下來,他望了一眼已經看不到玉成師弟身影的宅院盡頭,無奈隻好作罷離去。
深夜寂靜無聲,花護衛提起燈籠看了一眼,而後吹滅燭火,身形“嘭”一閃化作一隻鴿子隱匿於黑夜……
“都安靜,都安靜,從今天起,玉成就是你們的師弟了,身為師兄,你們幾個,臭小子,可要好好關照新入門的小師弟。”
“是,師父。”
站在青霞山的竹林外,莫玉成看著陌生的幾位師兄,幾位師兄也盯著玉成的身後,那堆成小山的行囊,鍋碗瓢盆,棉被針線,吃穿用度,一應俱全。
“知道的是拜師學藝,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媳婦嫁人呢,嫁妝倒是豐厚,你們看到沒,他居然自己帶了筷子和碗,金的銀的,還有陪嫁的小廝和廚子,吃飯還要人伺候呢……”
為了不讓師兄們說閑話,玉成連夜將自己的“嫁妝”收拾好,打包將花椒和廚子一起趕了回去。
“玉成師弟,你這棉被可真好,又厚又軟又暖和,不像我的,晚上蓋著可冷死了,師弟,能不能讓我蓋一晚你的棉被,看看是什麼感覺?”
玉成將自己僅留下的棉被換給了師兄,自己則蓋著師兄的舊棉被,可是夜裏,就連那床舊棉被也被人硬拽了去,玉成蜷縮著身子凍了一夜,連著發了幾天高燒。
從沒有如此想家,想念閬山的玉成夜裏獨自一個人掉著眼淚吹奏起那支縱哥送給他的玉笛,師父披著衣裳出來叫他。
“玉成啊,夜裏就不要吹了,吵得師父睡不著啊。”
“哦,師父我知道了。”
“快回去睡吧,這大半夜的,真是鬧騰!”
“……”
玉成的眼淚掉的更凶了,第二天,他的玉笛碎成了兩半,可是沒有人承認是誰幹的。
玉成傷心地好幾天沒有吃飯,直到大師兄拿著一支用竹子新削的笛子送給他。
“大師兄……”
“你那晚吹得曲子很好聽,有空的話,也可以教我嗎?”
“嗯。”
竹林深處,同樣握著一支竹笛的薛定看著二人,隨後將手中沒來得及送出的笛子負氣扔向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