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盞明黃的燈籠沿著寧靜的湖麵將連廊照亮,波光蕩漾的水麵如夢幻影,莫玉成挽著一襲華貴紫衣的貌美婦人行走在廊下,傾訴心語……
“阿娘不用為我擔心,我已經長大了。”
“怎麼能不擔心呢,你是阿娘腹中懷胎十月生出來的,阿娘最了解你的性子了,越是嘴上說著好,心裏就越是委屈,從前在邱師父那裏,三天兩頭哭著下山,可阿娘知道,你是喜歡那裏的,如今去了青霞山,才不到一年的光景,我的兒,眼裏都沒了光,像塊兒活生生的木頭,了無生趣,總是像花椒說的,還是閬山的風水養人……”
花夫人說著想起了玉成小時候的趣事,愁蹙的眉間漸漸有了笑意。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縱哥每天背著你上山下山,邱師父罰他練劍,你也趴在他背上不肯下來,也就是他肯由著你的性子,任你欺負了!”
“縱哥對我,當然是極好的。”玉成低著頭看向地麵。
“我已經跟你阿爹說過了,等你從爻州回來,便不用去青霞山了。”
聽到花夫人這麼說,玉成有些驚訝,“為什麼?”
花夫人卻用指輕點了點玉成的額頭,笑著道:“我見不得我兒受苦!什麼無聊的賭約,讓它見鬼去吧!”
想著阿娘的話,莫玉成心裏忽然一陣開心,也小聲地念叨了一句。
“……見鬼去吧。”
不去青霞山,就可以回閬山了,即使邱師父不再收他,他也可以住在花家堡,經常上山去看縱哥,封師兄和小魚兒,送阿娘回房後,莫玉成開心地邊走邊想,卻突然被人從身後叫住。
“玉成。”
莫玉成回頭,看到是薛定師兄,遂問道:“師兄,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薛定愣了下,緩緩走上前,“我,睡不著,出來走走。”
“哦,那師兄你逛完以後,早點回去休息。”沒有多想的玉成正欲轉身離去,卻又被薛定叫住。
“玉成!”
莫玉成轉過身,一臉疑惑地看著薛定,“師兄還有事嗎?”
薛定眼神躲閃,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開口,“我,都聽見了。”
“聽見什麼?”莫玉成問道。
“你跟你娘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師兄,你怎麼偷聽啊?”莫玉成驚訝。
薛定吞吞吐吐地解釋:“我,我沒想偷聽,就是路過,剛,剛好聽見。”
莫玉成:“……”
一陣淩亂的風吹過,紛紛揚揚的花瓣將沉默的兩人圍住……
“玉成,參加完武林盟大會之後,你真的,不跟我們回青霞山了嗎?”
“嗯。”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不回去,你武功那麼差,就隻想著躺在家裏當富少爺嗎?太不上進了吧!”
聽著薛定莫名的指責,莫玉成不高興道:“我本就不是為了習武才去的青霞山,爹爹和莫師父打賭,輸了才把我送上山的……何況,師父和師兄,你們都討厭我,我不回去,你們應該高興才是!”
“我,我沒有討厭你……我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