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沉,晚霞如火,將一線江畔的天際渲染得奢靡燦爛。高檔飯店“雲璟”,位於市中心一座超五星綜合體的頂層,憑借360度無死角的城市天際線視野,成為上流社會交際的首選之地。整棟大樓設計線條流暢,宛若一艘停泊於雲端的遊艇,熠熠生輝的霓虹燈投射在每一塊雪白的大理石地麵上,仿佛無數璀璨星辰鑲嵌在這座繁華的宮殿裏。高聳的玻璃幕牆讓視野如同被無數光芒浸透,每一束燈光都在低調奢華中勾畫出濃烈的現代感。而酒店門前,頂級座駕如流動的展覽,低調又耀眼。
一輛黝黑的高定版轎車停靠在旋轉門前,車門無聲開啟。陸煥宸從後座走出,筆挺的定製西裝修飾著他高挑的身材,微光流轉間散發出低調的權威感。他步伐平穩,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冷漠。他不喜歡這種相親形式,卻不得不在家族的推動下,親自上陣。
“歡迎光臨,陸先生。”侍者微微躬身,聲音精準而不過分熱情。
陸煥宸點了點頭,徑直步入大堂。他的目光掠過那水晶吊燈如星河般垂墜,古典與現代交融的裝修風格盡顯匠心。從地毯的絨毛到每一處細節的雕刻,無不透露出不可言說的奢華。這種環境,既熟悉又讓他厭倦——太過完美,缺乏真實。
他環顧四周,最後停在了一張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最繁華的景象,夜景流光溢彩,而窗內的一切安靜如夢。侍者走上前,用低沉禮貌的語氣確認:“陸先生,您的預訂已經安排好。請問是否立即上菜?”他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掃了下腕表,帶著一絲不耐煩地說道:“等客人到了再上。”
另一側,一輛顏色獨特的車穩穩停下。宋芊瑤從車內走出,身著一套剪裁極為利落的純白西裝,淺金紐扣點綴其中,搭配一雙低調的裸色高跟鞋,將氣質拿捏得恰到好處。她的發髻鬆散卻不失精致,細碎的耳墜在落日餘輝下反射著溫和的光。
走進餐廳的那一刻,宋芊瑤眼神淡漠,仿佛一切浮華都不足為奇。服務生走上前,低頭致意:“宋小姐,這邊請。”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她來到陸煥宸的桌旁,抬眼望了他一瞬,禮貌卻疏離地微微頷首:“陸先生,久等了。”
“還好。”陸煥宸也站起身,但眼神裏多了一絲審視。他微微抬手,示意服務生上菜。兩人之間的氣氛從一開始便透著一絲緊張,仿佛兩把磨得鋒利的刀,隨時準備相互試探。
菜肴一道道上桌,每一道都堪稱藝術品。前菜是來自西西裏島的藍鰭金槍魚塔塔,配以俄羅斯白魚子醬和手工釀造的香檳醋。主菜是阿根廷頂級和牛菲力,配以鬆露泡沫和鵝肝醬。甜點則是來自法國的限量版黑鬆露巧克力慕斯。這一切無不彰顯餐廳的水準和兩人身份的顯赫。
然而,兩人卻無暇享受眼前的美味。
“宋小姐,”陸煥宸率先打破沉默,語氣裏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我很驚訝,像您這樣的人,會願意來參加這樣的會麵。”
宋芊瑤輕輕抿了一口香檳,低頭看著杯中細膩的氣泡,沒有正麵回應,隻是淡然一笑:“彼此彼此。畢竟陸先生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在意這種場合的人。”
陸煥宸挑眉,眼神微冷:“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
“我可沒主動要求見麵。”宋芊瑤抬起頭,眼神冷靜而疏離,“但既然家裏安排了,總得來走個過場。至於結果,倒沒什麼期待。”
她的話語表麵平淡,實際卻暗藏鋒芒。這句話仿佛是在質問他:難道你是抱著真心而來?還是另有所圖?
陸煥宸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他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餐具,用拇指輕輕摩挲著餐刀的銀質紋理,聲音淡淡的,卻帶著針鋒相對的意味:“走個過場?如果我沒記錯,你家也不是完全沒有從中得益的動機。難道你們對‘結盟’沒有興趣?”
宋芊瑤放下酒杯,手指微微蜷起,似乎是被他的話激起了一絲怒意,但她很快恢複冷靜。她直視陸煥宸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陸先生,這種交易般的婚姻,對你來說是不是太過急功近利了一點?事業遇到瓶頸了?”
“彼此彼此。”陸煥宸反唇相譏,“若不是你們家急需在圈內穩住位置,你根本不會坐在這裏。”
宋芊瑤抬起頭,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卻並不回應他的寒暄:“我先聲明,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形式,尤其是涉及家庭與利益的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