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對宋家意味著什麼嗎？”
宋德言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書房炸響，他的手重重拍在桌麵上，幾乎要震翻了桌上的文件。對麵站著的宋芊瑤，目光冷靜，肩膀微微繃緊。
“父親，這件事我需要時間考慮。”她開口，語氣淡得像冬日的寒霜，卻帶著一絲無法忽視的堅決。
“考慮？”宋德言猛地站起來，眼神銳利如刀，“這種事情需要你考慮什麼？陸煥宸是誰你不清楚？陸家目前的狀況你不明白？他們正是最需要我們支持的時候！這樁婚事不僅是利益上的雙贏，更是兩家聯手鞏固地位的契機！”
“我當然知道陸煥宸是誰。”宋芊瑤抬起頭，目光直視父親，“陸氏集團的繼承人，別人口中所謂的年少有為，媒體眼中的黃金單身漢——完美的合作對象，完美的婚姻籌碼。但父親，您有沒有問過我，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芊瑤！”母親林若儀溫柔卻不容置疑地插話，“別這麼說，‘願意’這種話，在這種情況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對你，對宋家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那對我來說，最好的選擇是什麼呢？”宋芊瑤不禁笑了，眼神中多了一絲冷嘲，“犧牲我的一切，換來宋家的鞏固？如果我是宋家的一枚棋子，那為什麼要偽裝成‘合作’？直接告訴我：‘宋芊瑤，這就是你的命運，你別無選擇’，豈不是更痛快？”
“你可以不喜歡，但別說這種讓人寒心的話。”母親輕輕歎氣，語氣低了幾分，“你是宋家的長女，未來的繼承人。我們這一代人的努力，就是為了給你鋪好路，讓你少走彎路。今天的選擇，不是犧牲，是成全。”
“成全？”宋芊瑤盯著母親，目光帶著鋒芒，“成全誰？是宋家，還是你們自己？”
“夠了！”宋德言厲聲打斷，臉上的怒氣幾乎掩蓋不住，“芊瑤，你是不是忘了，你肩上背負的是什麼？忘了從小到大，我們對你有多高的期待？今天的你，能站在這裏，靠的是誰？是宋家！沒有這個家族，你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你是不是覺得，你的那些‘自由’和‘自我’就比家族的興衰重要？”
“我沒有忘。”宋芊瑤的聲音也冷了幾分，“可是您告訴我，這場婚姻裏，我究竟算什麼？宋家的繼承人，陸家的聯姻對象，還是一顆可以隨意擺布的棋子？”
“你是宋家的人！這是你的身份！”宋德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別想著逃避責任。責任和自由，是不能同時擁有的。”
“那我能不能有一點自己的選擇？”宋芊瑤聲音顫抖，卻直直地看著父親，“哪怕隻有一點——是不是也不行？”
書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母親走上前，伸出手想拉住女兒，卻被對方輕輕避開。
“芊瑤，”她低聲說，聲音中帶著一點懇求，“你別這麼任性。你知道，父親說得沒錯。陸家現在是我們最重要的盟友，而你是宋家最重要的一環。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你。一個女人在這樣的家族裏，獨自承擔會很辛苦，陸煥宸……他至少會是你的支撐。”
“支撐？”宋芊瑤輕聲笑了出來，但那笑意卻帶著苦澀，“我需要的支撐，是一個合作夥伴，不是一個交換利益的婚姻。媽，我尊敬你，也理解你，可是你們真的站在我的角度想過嗎？你們有問過我，想不想過這樣的生活？”